土匪常用的黑话有哪些?

2024-11-01 01:4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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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土匪黑话暗语的基本形式和渊源关系 在全国各地的土匪中,黑话暗语如影从人般地存在着,且发挥独特的效力。土匪的黑话暗语大体有五种表现形式:一是在方言的基础上渗入土匪特需的含义;二是吸取、借鉴了秘密会社的黑话暗语;三是从特定事物中衍生出一种特殊语言;四是因忌讳某种东西而寻找的替代词汇;五是从土匪的行为嗜好中演绎出来的某些语言。五种情形,以前两种为主。 追溯源流,黑话暗语的出现,与秘密会社在清末民初受到官府严格限制、取缔有关。为构建扩大组织,发展力量,适应险恶的外部环境,秘密会社创造和完善了一整套黑话暗语。这对加强其内部团结,保守机密,识别敌友起了重要作用。土匪这个暴力团伙对黑话感兴趣,就是基于黑话所具有的那些功能。如由广西的游勇,四川的袍哥脱胎转化的匪伙所使用的黑话,更是师承于秘密会社。 固然,土匪的黑话暗语有加强内部聚合力和戒备的作用,但这对土匪间的交流,以及对外界事物的了解和接受则不利,因而加剧了土匪团伙本来就封闭、保守、落后的程度。另外,黑话暗语虽然弥补了土匪欠缺文化,发挥着书面交流的作用,但这又无形地加剧了土匪本来就匮乏的对文化的无知程度。 (2)黑话暗语在土匪生活中的作用 入伙为匪者,熟练地掌握、运用黑话暗语是至关重要的,不然他就不能适应土匪生活,而且还有被当作危险分子对待的可能。土匪黑话的地方性、方言性和特定性色彩,使为数众多的匪伙的黑话纷繁杂乱而难于掌握。何西亚对此作了专门研究,曾列出134组土匪的黑话,但这并不是全貌,实际上,全国各地土匪的黑话暗语远不止何西亚组合的那些内容。 黑话暗语在各地土匪的表现形式和内容各异。土匪的黑话大体分为吃穿戴、结交联络、姓氏、人体器官、物品、动物、一般用语、方言等大类。 首先,我们看,土匪的名称、组织结构、活动情况是怎样在土匪的黑话暗语中表现的。在东北,匪伙名称为“绺”、拉匪为“起局”,匪伙之间合股结盟为“碰窑”、“勾通”;匪首称“当家的”、“掌柜的”、“总揽把”,首领之下的四梁八柱等中层匪首,有内四梁、外四梁之分。内四梁中带兵打仗者叫“炮头”,掌军需后勤的称“粮台”,军师为“搬舵”,负责内部安全者叫“水香”;外四梁中负责看守人票的谓“秧子房管事”,司联络者为“花舌子”,负责警戒侦察的称“稽查”或“插千”,文书称“字匠”。 豫省等中原之匪叫匪伙为“杆”,当匪为“登架子”、“ NFDFC 匠”、“响马”、“刀客”。匪伙合股叫“碰杆”,匪首称谓有“总架杆”、“架杆”等,下面的小头目通称“杆头”,看管人票者谓“叶子阎王”。在四川等地,称上山落草者为“歪人”、“棒客”、“棒老二”、“刀客”;匪伙依据规模大小有“边棚”、“哨棚”、“总棚”之分,匪首亦有“天王”、“大王”、“老摇”、“舵爷”、“大哥”之分。匪首之下的分工,与中原河南等地相仿,不像东北胡匪那样细密明确,而相当粗泛,且随意性大。在云南、江浙地区,匪伙组织、头领的称谓多沿用四川等地的土匪的叫法,个别地方对当匪则有自己特异的称谓,如滇西称当匪为“爬龙背”,浙南则谓“绿壳”。但这并不普遍。除此之外,四川、河南、山东、福建等地之匪有不少匪队抛开黑话暗语对匪组织、名称以及头领的代称,直接采用军队的职衔、编制、名称,自封为什么大队长、支队长、纵队长,营长、团长、旅长、师长,其内部结构也沿袭军队建制。因此,黑话暗语在这些匪队稍显淡薄。 土匪团伙组织、序列、建制的军事化倾向,说明土匪由单纯的土匪向兵匪的转化已成一种趋势。通过对东北、中原、四川等地土匪黑话暗语的了解,可看出:1.匪伙都奉行封建的家长式统治,带有极浓的宗法观念的色彩。2.东北胡匪分工细密,但权力相对分散,一绺匪伙的实际权力往往被“炮头”把持,“当家的”、“掌柜的”权力受到或明或暗的挑战。因此,一支匪绺分裂、闹独立,另成山头的情况时有发生。3.胡匪收编成军意识相较于河南、四川等地之匪,显得差一些,特别是在匪伙初起时。4.各地匪伙突破山头、封闭局限,由小股“碰窑”、“碰杆”、“合棚”集大股的结盟现象呈上扬势头。 第二,土匪在抢劫活动中的一套黑话暗语。四川土匪在行动时,不得直呼其名,而以“老大”、“老二”、“伙计”相称;叫枪为“通”,开枪为“生冲子”,出发叫“摇线子”,交火为“挂溜子”,撤退谓“吆舵子”,打得赢叫“吃得梭”,冲门翻墙叫“冲围子”,烧房称“ NFEA1 窑子”,杀人叫“毛”,砍头谓“拿梁子”,割舌叫“短利子”,挖眼叫“吹灯笼”,捆人叫“扎膀子”,打屁股为“掸坐墩”,吊羊索钱为“巴贴子”,打劫过路行商为“掸鞭子”、“宰根子”,劫船叫“打歪子”,运赃物叫“起货”,私吞赃物叫“掐股子”等等。 河南等地土匪行动的黑话词汇虽与四川有异,但相似之处明显。在那里,枪叫“胳膊”、机枪叫“喷筒”,子弹称“白米”,联络叫“采盘子”,道路叫“条子”,劫路称“辇条子”,快走叫“拉地硬些”,船为“漂子”,军队称“冷子”,团防叫“冷马”,城镇叫“围子”,绑人票叫“拉票子”,杀人票称“撕票”等等。 山东土匪行动时,也有一套完整的黑话暗语,如官兵为“仔子”,向导叫“带线的”,所绑之客叫“肉票”,探路者为“趋线的”,报信人为“递线眼的”,外人叫“勾子”;打仗为“挂焦壳”,接火为“上场了”,死称“就土”,打死人叫“砸了”,偷袭叫“摸”,逃跑为“出水”,撤退谓“下场了”,走路叫“上线”,出发叫“开着了”;信号枪为“叫枪”,快枪为“焦壳”,土炮称“灰筒子”;匕首叫“喝血虎”、“清子”,红樱枪叫“硬针子”;指路叫“引线”,滑倒叫“跟进”,官兵急攻叫“风高了”,情况不好叫“风紧”,成员死叫“滑了”,烧房子叫“红窑子”,钻山洞称“迭钢窑”等等。 在东北,枪叫“喷子”、“旗子”、“鸡脖子”,子弹叫“柴禾”,刀为“青子”,杀为“插”,配合行动叫“上托”;盗牲口称“吃毛疆”,盗墓谓“吃臭”;绑票称“接财神”;县城称“围子”,农村叫“鸡毛店”;走路叫“滑”,休息叫“押白”,侦察称“拉线”,打仗为“开克”,打伤称“踢筋”,官兵称“水”,巡警叫“狗子”,兵称“跳子”;劫路叫“别梁子”,出发叫“上道”,集合称“码头”;出事了叫“窑变”,报信叫“放笼”,烧房子叫“放亮子”,捆人叫“码上他”,解散称“越边”,散伙称“脱下”;杀了他叫“插了他”,揭发报官叫“举了”,被抓住叫“掸脚子”,逃出来为“扯出来”,多次被抓叫“底子潮”,抓俘虏叫“拣蘑菇”,割耳朵叫“抹尖子”,歇歇叫“拐拐”,全村烧光叫“推大沟”,等等。 第三、土匪赋予自然物、动物的黑话暗语。由于此类黑话内容不如行动时黑话事关重大,各地匪伙的黑话比较一致,因此就不分地区叙述。猪叫“黑毛子”,马“疯子”,骡“高脚子”,驴“条子”,狗“皮子”,虎“拦路子”,狼“柴禾子”,蚕“抽丝子”,牛“尖角子”,鱼“顶水儿”,熊“仓子”;鹅“长脖子”,鸭“扁嘴”,羊“山头子”,兔“草溜子”,猫“窟子”,风“轮得急”,太阳“红光子”,月亮“炉子”,星“定盘予”,天阴“插蓬了”,起雾“挂帐了”,退雾“清明了”,天黑“老光子坠了”,下雨“摆啦”,下雪“飘花子”,刮风“走溜子”;东“倒”,南“阳”,西“切”,北“裂”,山“架子”,上山“登架子”等等。 第四,日常生活用语中的土匪黑话。在河南:钱为“高鞭子”,黄金叫“麦色儿”,白银称“老铁”,吃饭叫“填瓤子”,碗叫“瓢子”,筷为“挑蔑”,·馍叫“芯子”,烟卷叫“草卷”,鸦片称“薰子”,鞋叫“垫子”,袜叫“臭筒”,月饼叫“啃轮子”,粉条叫“干枝子”,鸡蛋称“滚子”,长衫叫“大页”,衣服叫“页子”,睡觉叫“死了”,雨伞谓“开花子”,戒指叫“韭菜叶”。在山东:酒叫“火山子”,油饼为“富烙子”,面称“灰子”,煎饼“摊张子”,馒头叫“火煊子”,碗叫“窑货”,锅称“温水子”,磨叫“推圈子”,扁担叫“担尖子”,筷子叫“对双”,菜刀为“大片”,饭桌称“平面”,梯子为“花杆子”,勺子为“舀子”,锁为“圪塔”,鞋子叫“踩壳”,裤子为“叉挡”,饭为“泉子”,茶叫“清泉子”,评理叫“讲方头”,睡觉为“迭了”,闲话叫“二话”。东北:睡觉为“脱条”,钱财为“项”,饮酒叫“板山”,帽子叫“顶天”,吃饭称“啃富”,饺子称“漂洋子”,饼为“翻张子”,小米饭叫“星星散”,喝水叫“富海”,粳米饭叫“珍珠散”,吃鸦片烟为“啃海草”,等等。四川等地的土匪也有一套类似的黑话暗语。 各地土匪的黑话暗语还很多,这里就不一一介绍了。值得一提的是,土匪的黑话暗语在勾通联系后,能使素不相识的匪伙产生一种亲密感,彼此都有一种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体验。这就是说,勾通黑话的双方适才那种隔膜、戒备、敌视的状态便为一种温和、友善、爽朗热烈的氛围所取代。 (3)土匪怎样连贯性地说黑话。 下面我们以四川土匪为例,来看土匪是怎样联贯一气地说黑话的。1923年,啸聚川滇黔边6县的陈云武、郭建章、牟荣华2千余股匪攻陷川南重镇泸州城,陈云武自封城防司令兼永宁道尹,一时,泸州城乌烟 NFEA2 气,闹剧迭出。在就任为“道尹”那天,陈云武(自称老烟)为张扬体面,大摆酒席,宴请城内各机关法团、阔老士绅,为己捧场张目。陈云武还发表了一篇假装斯文的充满土匪黑话的就职演说。 “在下陈云武,就请列位将就喝‘黄汤’(水酒)、捧‘莲花’(杯盏),‘拈溜溜(肉片)、‘造粉子’(吃便饭),我老烟是识相的。抬头有玉帝皇天,埋头有土地老倌,在下给列位丢个‘拐子’(敬礼),烧香点烛,朝贡进茶,图个官员们、绅粮们‘举住’(支持)哟!” 陈云武既然自命道尹大官,当然要做出一点大官的架势。为在泸州城稳住阵脚,坐稳道尹交椅,他对匪伙训话道:“哥儿一杆子张耳闭嘴,你我前有缘后有故,落在一窝‘草边’(哨棚),现时我等过了‘灰沟’(翻山越岭),进了‘广圈’(大城市),莫比一般‘生毛子’(乡巴佬)。哥儿一杆子千万要‘整住’(听招呼),‘摆摆渡’、‘过了河’(进城当了官),要给老烟留‘粉壳壳’(面子),二天再莫打“门神”(越墙打门),再莫‘牵票子’(绑票拉肥),再莫‘ NFEA1 窑子’(烧房子),再莫‘拿梁子’(砍人头)。谁若“醒二活三”(乱搞不听招呼),我老烟‘认得圆的认不得扁的’(对事不对人),老子不‘毛’你是‘虾’的(不杀你不算人)。”可见,黑话暗语真是浸透着土匪生活的各个层面。分明是嗜杀成性的响马大盗,但又要给自封的官儿装点门面,摆出治乱亲民,束众威严的派头来。陈云武的“道尹”大官没做几天,他的匪伙也没把他的话当圣旨,一下子改变土匪习气不劫不抢不杀人了。因而,泸州城这堂堂道尹府治地,变成土匪渊薮,真是奇闻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