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死亡金属
一般来说,死亡金属的技术含量是很高的,当然一些老式死亡除外。快速凶猛下切的RIFF,是死亡金属很突出的一个特点。不谐和和弦的变换,半音式的爬行,以及无根音、无调性的旋律是吉他的主要演奏手段(当然无调性不包括旋律死亡)。再加上本身就具有鲜明特点的切分式节奏,它的节拍颠倒、强弱后置,无论在音乐上还是在理论上,无疑都体现出死亡金属的突破感与颠覆性。这种RIFF在一些新派残忍死中更加突出,大段大段的成血块状,说起新派残死还有个特点就是吉他SOLO变的可有可无了,取而代之的是绚烂鼓击的过度。当然一些技术化残忍死和前卫残忍死中会在狂暴的RIFF中出现一些诸如点弦、大小泛音等技巧。轮拨在黑金中用的最多,但并非有轮拨的就一定是黑金,许多死亡金属乐队也有用到。还有THRASH RIFF,在一些像早期的VADER以及荷兰的老牌死亡金属PESTILENCE都有用到,但他们也不是THRASH METAL。但死亡金属不管多么无调性,在编排上还是有一定规律的。通过复杂的演奏达到增强音乐的层次感一直是各种摇滚乐队的努力方向。改变直线型的结构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将不同的节奏分割成较小的片段,并且让它们在一个较长的时间段里互相作用、互为补充。比如较常见的以吉他做为主要节奏乐器的同时加入贝司和鼓的背景节奏。尽管死亡金属总是给人一种杂乱无章的感觉,但无论速度、音色、强烈失真的效果都没有削弱复合节奏感。复合节奏不仅使音乐更加丰满而且可以有效地表现出较深层的音乐美感,这也正是死亡金属引人入胜的地方。如果再拥有不错的编曲和错落有致的重复旋律就一定会制造出不错的音乐氛围。
大多数死亡乐队是很少用键盘的,最多也就用来渲染下气氛,PESTILENCE也用过。不过在工业死中键盘的作用很大,几乎比鼓占的比重都大,像FEAR FACTORY、THE BERZERKER。
鼓的运用是death metal中的另一个看点,那些飞舞的鼓槌在与鼓和镲片的碰撞中击打出风驰电掣的速度,低沉厚重的底鼓双踩能让人感到一股股力量的潮涌。炸镲是死亡金属中特别显眼的地方,比一般的乐队快而频繁的多,声音刺耳,不管是老死亡还是残忍死旋律死中,你都能找的到。在残忍死中小铜鼓的线性连击像剁肉一般畅快。残忍死的鼓占的分量比吉他更大,一个残死乐队可以没有一流的吉他手,但是必须要有一个优秀的鼓手。
最后说说主唱,其实我听死亡最先注意的就是鼓和主唱,一个好的主唱其嗓子本身就是一件乐器。老死亡的主唱一般都是深喉,用喉咙底部发声,低沉浑厚,劲道十足。歌德堡旋死的唱法我一般称做死嗓,是种比较高的撕裂唱法。新派残酷死亡则大都是用的水喉,给人一种囫囵的感觉,听起来咕碌碌地像冒水泡。现在还有不少新派死用起哨喉,像在吹口哨。新派残忍死突出的就是狠了,越来越不像人的动静。
关于死亡金属的题材:死亡金属用的最多的还是以DEATH为代表的,关于生死的思考,对生命的探究,还有对死亡的迷恋。死亡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佛说“有情众生,有生必有死”。生命的目的是死亡,生命便是走向死亡的过程。歌词里蕴涵了许多哲学道理,耐人寻味。
渎神主义是很多黑金属和死亡金属乐队经常采用的主题,通过对黑暗世界描写表达对恶魔的崇敬,对死亡的向往。西方是基督的世界,他们却在那里竖起了反基督的大旗,是从思想或者说是从信仰上背离了传统。西方的文化是种宗教文化,基督在他们世界里的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他们才去反基督。当然反基督和撒旦主义还有区别,这里不再细分。Morbid Angel,Deicide,Vital Remains和早期的Hypocrisy都是这一类的。我把UNLEASED式的维京死亡也归到这一类,维京人原来是有自己的奥丁神的,后来基督教传播到北欧,强迫他们信仰了基督教。于是北欧的乐手们通过对古代勇士的描写,表达对这种文化侵略或者说的信仰侵略的不满,在他们音乐中充满了对祖先的崇拜,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NILE描写的埃及文化也是这类,极端宗教主义分子总是把其他宗教的信仰者视为异教徒,似乎世界上只能有上帝这一个神。KATAKLYSM这样的史诗风格我也把他们归为此类。
对于血腥派,最著名的要数伟大的CARCASS了,充满了医学术语的歌词,描写一个病态的世界。当然还有以血腥封面著名的CANNIBAL CORPSE。通过对肉体的解剖来鞭笞人的灵魂,灵魂是附着在肉体上的。在凝固的血块和腐烂的内脏中,肉体已经被分解了。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病态的和不完美的,我喜欢在这样的音乐中重新审视自己,对一切不平冷眼旁观。推荐几个我喜欢的乐队:DEVOURMENT、BRODEQIUN、FLESHGRIND。
此外还有政治狂DYING FETUS、SEPULTURA,以性虐而臭名昭著的PUNGENT STENCH。
二、黑金:一般说来黑金的技术含量是不如死亡金属的。如果说死亡金属体现的是力量与残酷,黑金则偏爱于邪恶与氛围。而在技术上要做出这种邪气很重要的一个手法就是轮拨。原始黑金属,异教黑金属在乐曲部分运用的大都是大段大段的轮拨,从而给人一种高速邪恶的感觉,而在有些歌特黑,旋律黑中除了轮拨以外还要运用强力合弦编配出大起大落的感觉。有些朋友爱把轮拨形容为链锯状的,我觉得链锯形容THRASH METAL不错,黑金中的轮拨我感觉像钻头,对着你的脑袋钻!但前面我也说过,并非有轮拨的就一定是黑金,没有轮拨的就不是黑金。早期的黑金很多都是THRASH黑,像著名的MAYHEM最早的几张专辑THRASH RIFF相当多,美国还有个著名的THRASH黑叫ABSU。另外死亡金属惯用的一些手法有时候也会被黑金采用,像著名的DIMMU BORGIR。但不管怎么说,黑金区别于其他音乐的显著特点就是氛围构造的音墙,不像碾核一样杂乱,而是有条理的堆砌起来。黑金是一种非常重视合奏气氛的音乐,吉他并不一定是主导,因为在演奏时,吉他和贝司一直制造音墙。原始黑中SOLO就很少了,过度时就算有也竟是些感觉特重型的riff在间歇段落来个连接。不过在旋律黑金中你可以找到大段的SOLO,一些技术化的效果都能发现。一般黑金的RIFF都很清晰,但许多原始黑中做的相当粗糙,但这跟GRINDCORE的混乱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键盘在黑金属中应该是经常用到的,但很多都只占小部分,像NAGLFAR、SETHERIAL这种我还是把他们称做旋律黑。而大段采用键盘的乐队习惯上把他们分为交响黑,发明此种风格的乐队首推伟大的EMPEROR,当然DIMMU BORGIR也是此类。严格的说原始黑金属由传统的三大件加主唱组成,但有些乐队也加入少量的键盘,这类乐队我也归到了泛原始黑风格中去,关于原始黑的问题留待以后再谈。
黑金的鼓也是很有特点的,大多数黑金属鼓的速度是相当快的,因为要和轮拨协调起来共同构造一个音墙,所以双地鼓的轮踩绵绵不绝,在高速黑中,军鼓的打法是先点几下然后一条线打下去,镲片则一直叮叮作响。但也不是所有的黑金都是快速的,很多原始黑速度并不快,像BURZUM最快也就是连续单踩。
再说主唱,黑金最多用的就是黑嗓,如果你听到一个乐队大多用的是黑嗓的话,你可以80%的断定这是黑金,之所以不能100%断定是因为有些旋律金属、民谣金属、还有维京金属有时候也用黑嗓,我还听过一支THRASH/SPEED乐队WITCHERY也用黑嗓。原始黑金的唱腔是最让人发指的,记得一个朋友说过判别原始黑主唱的方法就是听他们唱歌有种想抓或者挠东西的欲望。
黑金的题材绝大部分是渎神的,所以黑金才是真正的反基督旗手,跟死亡金属乐手只歌唱死亡却不会去杀戮不同,黑金乐手很多都是敢想敢做的极端分子,尤其是挪威的乐手,恐吓教会和焚烧教堂的事情他们干得特别顺手。乐手经常涂尸彩,再戴个倒十字架和倒五芒星项链,夸张的金属尖刺手环,拿着一支大斧头或其他古代兵器.在此题材下会有哥特黑、异教黑、维京黑、纳粹黑、战争黑等等风格。有个朋友说过一些通过专辑封面简单判定风格的方法:画着狼或者自然风光的,最有可能是异教.logo里带着古代兵器的也该考虑到这些.可以说,狼就是异教的象征.如果封面里画着维京船,那就肯定是维京金属咯.而封面里画着老鹰的,非常有可能是nsbm,若是画着纳粹标志(和佛家的转世的标志正好相反),那无疑是nsbm.一个战争场面,或者一门巨炮,或者几个奔跑的士兵.有可能是战争黑,还有可能不是金属乐.黑金里是不会出现性和血腥的,虽然有时候他们MV里出现一些血祭的场面或者捆在十字架上裸体的女人,这都是一些宗教祭祀或者巫术。毒品和SM也不会出现在黑金里。由此看来,黑金的主题是相当严肃的,很多乐队的歌词非常地诗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