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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2-04 23:4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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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冰心
  《笑》

  雨声渐渐的住了,窗帘后隐隐的透进清光来,推开窗户一看,
  呀!凉云散了,树叶上的残滴,映著月儿,好似萤光千点,闪
  闪烁烁的动着。--真没想到苦雨孤灯之后,会有这么一幅清
  美的图画!

  凭窗站了一会儿,微微的觉得凉意侵入。转过身来,忽然
  眼花缭乱,屋子里的别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辉,只
  浸着墙上画中的安琪儿。--这白衣的安琪儿,抱着花儿,扬
  着翅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仿佛在那儿看见过似的,什么时候,我曾……”
  我不知不觉的便坐在窗口下想,--默默的想。

  严闭的心幕,慢慢的拉开了,涌出五年前的一个印象。

  一条很长的古道。驴脚下的泥,兀自滑滑的。田沟里的水,
  潺潺的流着。近村的绿树,都笼在湿烟里。弓儿似的新月,挂
  在树梢。一边走着,似乎道旁有一个孩子,抱着一堆灿白的东
  西。驴儿过去了,无意中回头一看。--他抱着花儿,赤着脚
  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又仿佛是哪儿看见过似的!”

  我仍是想--默默的想。

  又现出一重心幕来,也慢慢的拉开了,涌出十年前的一个
  印象。--茅檐下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衣上来。土阶边的
  水泡儿,泛来泛去的乱转。门前的麦陇和葡萄架子,都濯得新
  黄嫩绿的非常鲜丽。--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
  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
  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
  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拢来,
  绾在一起。

  这时心下光明澄静,如登仙境,如归故里。眼前浮现的三个
  笑容,一时融化在爱的调和里看不分明了。

  笑

  雨声渐渐的住了,窗帘后隐隐的透进清光来,推开窗户一看,
  呀!凉云散了,树叶上的残滴,映著月儿,好似萤光千点,闪
  闪烁烁的动着。--真没想到苦雨孤灯之后,会有这么一幅清
  美的图画!

  凭窗站了一会儿,微微的觉得凉意侵入。转过身来,忽然
  眼花缭乱,屋子里的别的东西,都隐在光云里;一片幽辉,只
  浸着墙上画中的安琪儿。--这白衣的安琪儿,抱着花儿,扬
  着翅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仿佛在那儿看见过似的,什么时候,我曾……”
  我不知不觉的便坐在窗口下想,--默默的想。

  严闭的心幕,慢慢的拉开了,涌出五年前的一个印象。

  一条很长的古道。驴脚下的泥,兀自滑滑的。田沟里的水,
  潺潺的流着。近村的绿树,都笼在湿烟里。弓儿似的新月,挂
  在树梢。一边走着,似乎道旁有一个孩子,抱着一堆灿白的东
  西。驴儿过去了,无意中回头一看。--他抱着花儿,赤着脚
  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笑容又仿佛是哪儿看见过似的!”

  我仍是想--默默的想。

  又现出一重心幕来,也慢慢的拉开了,涌出十年前的一个
  印象。--茅檐下的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到衣上来。土阶边的
  水泡儿,泛来泛去的乱转。门前的麦陇和葡萄架子,都濯得新
  黄嫩绿的非常鲜丽。--一会儿好容易雨晴了,连忙走下坡儿
  去。迎头看见月儿从海面上来了,猛然记得有件东西忘下了,
  站住了,回过头来。这茅屋里的老妇人--她倚着门儿,抱着
  花儿,向着我微微的笑。

  这同样微妙的神情,好似游丝一般,飘飘漾漾的合了拢来,
  绾在一起。

  这时心下光明澄静,如登仙境,如归故里。眼前浮现的三个
  笑容,一时融化在爱的调和里看不分明了。

  茅盾《白杨礼赞》

  白杨树实在不是平凡的,我赞美白杨树!

  当汽车在望不到边际的高原上奔驰,扑入你的视野的,是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毯子;黄的,那是土,未开垦的处女土,几百万年前由伟大的自然力所堆积成功的黄土高原的外壳;绿的呢,是人类劳力战胜自然的成果,是麦田,和风吹送,翻起了一轮一轮的绿波——这时你会真心佩服昔人所造的两个字“麦浪”,若不是妙手偶得,便确是经过锤炼的语言的精华。黄与绿主宰着,无边无垠,坦荡如砥,这时如果不是宛若并肩的远山的连峰提醒了你(这些山峰凭你的肉眼来判断,就知道是在你脚底下的),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高原上行驶,这时你涌起来的感想也许是“雄壮”,也许是“伟大”,诸如此类的形容词,然而同时你的眼睛也许觉得有点倦怠,你对当前的“雄壮”或“伟大”闭了眼,,而另一种味儿在你心头潜滋暗长了—— “单调”!可不是,单调,有一点儿罢?

  然而刹那间,要是你猛抬眼看见了前面远远地有一排,——不,或者甚至只是三五株,一二株,傲然地耸立,象哨兵似的树木的话,那你的恹恹欲睡的情绪又将如何?我那时是惊奇地叫了一声的!

  那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实在不是平凡的一种树!

  那是力争上游的一种树,笔直的干,笔直的枝。它的干呢,通常是丈把高,象是加以人工似的,一丈以内,绝无旁枝;它所有的丫枝呢,一律向上,而且紧紧靠拢,也象是加以人工似的,成为一束,绝无横斜逸出;它的宽大的叶子也是片片向上,几乎没有斜生的,更不用说倒垂了;它的皮,光滑而有银色的晕圈,微微泛出淡青色。这是虽在北方的风雪的压迫下却保持着倔强挺立的一种树!哪怕只有碗来粗细罢,它却努力向上发展,高到丈许,二丈,参天耸立,不折不挠,对抗着西北风。

  这就是白杨树,西北极普通的一种树,然而决不是平凡的树!

  它没有婆娑的姿态,没有屈曲盘旋的虬枝,也许你要说它不美丽,——如果美是专指“婆娑”或“横斜逸出”之类而言,那么白杨树算不得树中的好女子;但是它却是伟岸,正直,朴质,严肃,也不缺乏温和,更不用提它的坚强不屈与挺拔,它是树中的伟丈夫!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觉得树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难道你竟一点也不联想到,在敌后的广大土地上,到处有坚强不屈,就象这白杨树一样傲然挺立的守卫他们家乡的哨兵!难道你又不更远一点想到这样枝枝叶叶靠紧团结,力求上进的白杨树,宛然象征了今天在华北平原纵横决荡用血写出新中国历史的那种精神和意志。

  白杨不是平凡的树。它在西北极普遍,不被人重视,就跟北方农民相似;它有极强的生命力,磨折不了,压迫不倒,也跟北方的农民相似。我赞美白杨树,就因为它不但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尤其象征了今天我们民族解放斗争中所不可缺的朴质,坚强,以及力求上进的精神。

  让那些看不起民众,贱视民众,顽固的倒退的人们去赞美那贵族化的楠木(那也是直干秀颀的),去鄙视这极常见,极易生长的白杨罢,但是我要高声赞美白杨树!

  看着亲人的脸(鲍吉尔·原野)

  不久前,我去俄罗斯联邦的图瓦共和国游历。在该国的首都克孜勒市,星期天的大街上行人稀少。这里的人们经济富足,虽然商店里的物品并不奢华——这是对照西方社会的消费观念而言。然而到哪里去找他们的国民呢?当时我们要制作一档电视纪录片,我是主持人。电视的特点是到处找人,和人没完没了地说话。

  图瓦共和国的艺术科学院院长告诉我:人们都在家里。

  我问:“星期天人们也不出来散步或购物吗?”

  院长说:“购物?只有日本人、韩国人还有你们中国人才购物,我们在家里喝茶。图瓦人喜欢待在家里,说说话,看着亲人的脸。”

  我被“看着亲人的脸”这句话所打动。

  我对于所有亲情的记忆与思念都没有离开“亲人的脸”。

  人并不是因为血缘或上帝为你规定了大哥、小弟、四舅母、老叔这些亲情位置就完成了一个人的使命,并不是逢年过节拜访亲友之后就圆了面子上的事。亲情要推动与构建,像用一砖一瓦盖一座房子。

  亲情需要经营。

  “经营”这个词稍嫌商业化,但用心经营就与商业无关了。图瓦人像孔子一样热爱家庭。别人告诉我,图瓦的总统先生常和夫人一道在百货大楼里背着手溜达。我为何把图瓦人牵上圣人孔夫子呢?孔子时时说国,处处说家。咱们仔细琢磨一下他老人家的思路:孔子其实是以家说国,以亲情譬喻社会秩序。他怕人们莽撞的人生不到位,多次说到仁、义、忠恕,还有礼。当一切事情做好之际,自然合乎于礼。礼是孔子对世界大同的美好推想,相当于社会和谐。

  亲情是一种修炼。

  实事求是讲,有的人对血亲寡于恩,对友人重于情。这一种情形并不少见。当一个人对已然设定的亲情尚不够亲,怎么说得上与外姓旁人亲呢?亲戚不亲,无非是亲情软弱。亲情不可以用实力衡量,这并不是一场军事演习。当一个人怀着爱经营亲情的时候,首先满足的是自己的需求——这也是生物学的召唤。然后是什么?是榜样,是从自己做起,以血液奔流的方式串起家族的每一个人的热望,共赴亲情。

  上述这番话说出口有一些幼稚。亲情还需要召唤吗?怎么不需要?如今夫妻间两口子的时光尚被电视机霸占,两口子尚不知晓对方近况,怎能不呼唤亲情?

  亲情需要建设,是一条需要用心用钱铺设的高速公路。

  现今的媒体,在宣传上把“亲情”给外化了。即,重视对素不相识之人的关心照顾,谓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这当然好,属于仁慈。但“已是亲人”还算不算亲人呢?我见过一些人,包括一些英雄模范人物,他们好像得了一种病。这种病的特征是——六亲不认,践踏亲情。

  其实英模人物未必如此,一定是我们的文化出了问题。这一种文化有时会过度强调牺牲,而后才把六亲不认视为大义。如果真的如此,社会还会和谐吗?子曰:“过犹不及。”自我牺牲精神固然高尚,但超越了尺度,不异冷血。

  孔子在他的学说中先设定一个人是爱家派,接着推演,将其化作爱国派。在由家而国的论证中,孔子考虑尺度,认为“过”不好,“不及”亦不好,中庸最好。他老人家教导我们:亲力亲为,亲人相亲。

  说起来天下已经无事了,这篇文章为什么还要往下写呢?事由据说巴黎、伦敦和许多地方的人们都在杜绝电视机,家人聚在一起,“看着亲人的脸”。一家人彼此襄助鼓励,这果真是一个美好的场景。

  伊凡·蒲宁(俄)《静》

  我们是在夜里到达日内瓦的,正下着雨。拂晓前,雨停了。雨后初霁,空气变得分外清新。我们推开阳台门,秋晨的凉意扑面而来,使人陶然欲醉。由湖上升起的乳白色的雾霭,弥漫在大街小巷上。旭日虽然还是蒙蒙胧珑的,却已经朝气勃勃地在雾中放着光。湿润的晨雉轻轻地拂弄着盘绕在阳台柱子上的野葡萄血红的叶子。我们盥漱过后,匆匆穿好衣服,走出了旅社,由于昨晚沉沉地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准备去作尽情的畅游,而且怀着一种年轻人的预感,认为今天必有什么美好的事在等待着我们。
  “上帝又赐予了我们一个美丽的早晨,”我的旅伴对我说,“你发现没有,我们每到一地,第二天总是风和日丽?千万别抽烟,只吃牛奶和蔬菜。以空气为生,随日出而起,这会使我们神清气爽!不消多久,不但医生,连诗人都会这么说的……别抽烟,千万别抽,我们就可体验到那种久已生疏了的感觉,感觉到洁净,感觉到青春的活力。”
  可是日内瓦在哪里?有片刻工夫,我们茫然地站停下来。远处的一切,都被轻纱一般亮晃晃的雾覆盖着。只有街梢那边的马路已沐浴在霞光下,好似黄金铸成的。于是我们快步朝着被我们误认为是浮光耀金的马路走去。
  初阳已透过雾霭,照暖了阒无一人的堤岸,眼前的一切无不光莹四射。然而山谷、日内瓦湖和远处的萨瓦山脉依然在吐出料峭的寒气。我们走到湖堤上,不由得惊喜交集地站住了脚,每当人们突然看到无涯无际的海洋、湖泊,或者从高山之巅俯视山谷时,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这种又惊又喜的感觉。萨瓦山消融在亮晃晃的晨岚之中。在阳光下难以辨清,只有定睛望去,方能看到山脊好似一条细细的金线,迤逦于半空之中,这时你才会感觉到那边绵亘着重峦叠嶂。近处,在宽广的山谷内,在凉飕飕的、润湿而又清新的雾气中,横着蔚蓝、清澈、深邃的日内瓦湖。湖还在沉睡,簇拥在市口的斜帆小艇也还在沉睡。它们հ�像张开了灰色羽翼的巨鸟,但是在清晨的寂静中还无力拍翅高飞。两三只海鸥紧贴着湖水悠闲地翱翔着,冷孤丁其中的一只,忽地从我们身旁掠过,朝街上飞去。我们立即转过身去望着它,只见它猛地又转过身子飞了回来,想必是被它所不习惯的街景吓坏了……朝暾初上之际有海鸥飞进城来,住在这个城市里的居民该有多幸福呀!
  我们急欲进入群山的怀抱,泛舟湖上,航向远处的什么地方……然而雾还没有散,我们只得信步往市区走去,在酒店里买了酒和干酪,欣赏着纤尘不染的亲切的街道和静悄悄的金黄色的花园中美丽如画的杨树和法国梧桐。在花园上方,天空已被廓清,晶莹得好似绿松石一般。
  “你知道吗,”我的旅伴对我说,“我每到一地总是不敢相信我一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因为这些地方,我过去只能看着地图,幻想前去一游,并且时时提醒自己,这只不过是幻想而已。意大利就在这些崇山峻岭的后边,离我们非常之近,你感觉到了吗?在这奇妙的秋天,你感觉到南国的存在吗?瞧,那边是萨瓦省,就是我们童年时代阅读过的催人落泪的故事中所描写的牵着猴子的萨瓦孩子们的故乡!”
  码头旁,游艇和船夫都在阳光下打着瞌睡。在蓝盈盈的清澈的湖水中,可以看到湖底的砂砾、木桩和船骸。这完全象是个夏日的早晨,只有主宰着透明的空气的那种静谧,告诉人们现在已是晚秋。雾已经消散得无影无踪,顺着山谷,极目前湖面望去,可以看得异乎寻常的远。我们迫不及待地脱掉上衣,卷起袖子,拿起了桨。码头落在船后了,离我们越来越远。离我们越来越远的还有在阳光下光华熠熠的市区、湖滨和公园……前面波光粼粼,耀得我们眼睛都花了,船侧的湖水越来越深,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透明。把桨插入水中,感觉水的弹性,望着从桨下飞溅出来的水珠,真是一大乐事。我回过头去,看到了我旅伴那升起红晕的脸庞,看到了无拘无束地、宁静地荡漾在坡度缓坦的群山中间浩瀚的碧波,看到了漫山遍野正在转黄的树林和葡萄园,以及掩映其间的一幢幢别墅。有一刻间,我们停住了桨,周遭顿时静了下来,静得那么深邃。我们闭上眼睛,久久地谛听着,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船划破水面时,湖水流过船侧发出的一成不变的汩汩声。甚至单凭这汩汩的水声也可猜出湖水多么洁净,多么清澈。
  “划吗?”我问。
  “慢着,你听!”
  我把桨提出水面,连汩汩的水声也渐渐消失。从桨上滴下一颗水珠,然后又是一颗……太阳照得我们的脸越来越热……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至我们耳际,这是深山中某处的一口孤钟。它离我们那么远;有时我们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它的声音。
  “你还记得科隆 大教堂的钟声吗?”我的旅伴压低声音问我。
  “那天我比你醒得早,天还刚刚拂晓,我便站在洞开的窗旁。久久地谛听着独自在古老的城市上空回荡的清脆的钟声。你还记得科隆大教堂的管风琴和那种中世纪的壮丽吗?还有莱茵省,那些古老的城市。古老的图画,还有巴黎……然而那一切都无法和这里相比,这里更美……”’由深山中隐隐传至我们耳际的钟声温柔而又纯净,闭目坐在船上,侧耳倾听着这钟声,享受着太阳照在我们脸上的暖意和从水上升起的轻柔的凉意,是何等的甜蜜,舒适。有一艘闪闪发亮的白轮船在离我们约摸两俄里远的地方驶过,明轮拍击着湖水,发出疏远、暗哑、生气的嘟嚷声,在湖面上激起一道道平展的、象玻璃一般透明的涌,缓缓地朝我们奔来,终于柔情脉脉地晃动了我们的小船。
  “瞧,我们已置身在崇山的怀抱之中,”当轮船渐渐变小,终于隐没在远处以后,我的旅伴对我说,“生活已留在那边,留在这些崇山峻岭之外了,我们已进入寂静的幸福之邦,这寂静之邦何以名之,我们的语言中找不到恰当的字眼。”他一边慢慢地划着桨,一边讲着、听着。日内瓦湖越来越辽阔地包围着我们。钟声忽近忽远,似有若无。
  “在深山中的什么地方有一座小小的钟楼,”我想道,“独自在用它回肠荡气的钟声赞颂着礼拜天早晨的安谧和寂静,召唤人们踏着俯瞰蓝色的日内瓦湖的山道,到它那儿去……”
  极目四望,山上大大小小的树林都抹上了绚丽而又柔和的秋色,一幢幢环翠挹秀的美丽的别墅正在清静地度过这阳光明媚的秋日……我舀了一杯水,把茶杯洗净,然后把水泼往空中。水往天上飞去,迸溅出一道道光芒。
  “你记得《曼弗雷德》吗?”我的同伴说,“曼弗雷德站在伯尔尼兹阿尔卑斯山脉中的瀑布前。时值正午。他念着咒语,用双手捧起一掬清水,泼向半空。于是在瀑布的彩虹中立刻出现了童贞圣母山……写得多美呀!此刻我就在想,人也可以崇拜水,建立拜水教,就象建立拜火教一样……自然界的神力真是不可思议!人活在世上,呼吸着空气,看到天空、水、太阳,这是多么巨大的幸福!可我们仍然感到不幸福!为什么?是因为我们的生命短暂,因为我们孤独,因为我们的生活谬误百出?就拿这日内瓦湖来说吧,当年雪莱来过这儿,拜伦来过这儿……后来,莫泊桑也来过。他孑然一身,可他的心却渴望整个世界都幸福。当年所有的理想主义者,所有的恋人,所有的年轻人,所有来这里寻求幸福的人都已弃世而去,永远消逝了。我和你有朝一日,同样也将弃世而去……你想喝点儿酒吗?”我把玻璃杯递过去,他给我斟满酒,然后带着一抹忧郁的微笑,加补说:“我觉得,有朝一日我将融入这片亘古长存的寂静中,我们都站在它的门口,我们的幸福就在那扇门里边。你是否记得易卜生的那句话:‘玛亚,你听见这寂静吗?我也要问你:你有没有听见这群山的寂静呢?”
  我们久久地遥望着重重叠叠的山峦和笼罩着山峦的洁净、柔和的碧空,空中充溢着秋季的无望的忧悒。我们想象着我们远远地进入了深山的腹地,人类的足迹还从未踏到过那里……太阳照射着四周都被山岭锁住的深谷,有只兀鹰翱翔在山岭与蓝天之间的广阔的空中……山里只有我们两人,我们越来越远地向深山中走去,就像那些为了寻找火绒草而死于深山老林中的人一样……
  我们不慌不忙地划着桨,谛听着正在消失的钟声,谈论着我们去萨瓦省的旅行,商量我们在哪些地方可以逗留多少时间,可我们的心却不由自主地离开话题,时时刻刻在向望着幸福。我们以前所从未见到过的自然景色的美,以及艺术的美和宗教的美,不论是哪里的,都激起我们朝气蓬勃的渴求,渴求我们的生活也能升华到这种美的高度,用出自内心的欢乐来充实这种美,并同人们一起分享我们的欢乐。我们在旅途中,无论到哪里,凡是我们所注视的女性无不渴求着爱情,那是一种高尚的、罗曼蒂克的、极其敏感的爱情,而这种爱情几乎使那些在我们眼前一晃而过的完美的女性形象神化了……然而这种幸福会不会是空中楼阁呢?否则为什么随着我们一步步去追求它,它却一步步地往郁郁苍苍的树林和山岭中退去,离我们越来越远?
  那位和我在旅途中一起体验了那么多欢乐和痛苦的旅伴,是我一生中所爱的有限几个人中的一个,我的这篇短文就是奉献给他的。同时我还借这篇短文向我们俩所有志同道合的萍飘天涯的朋友致敬。

  雪 鲁迅
  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蝴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
  蜂们忙碌地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
  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因为不成功,谁的父亲也来帮忙了。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 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适明的水晶模样;边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撤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阜已就有悄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

回答(2):

《济南的冬天》老舍
《背影》朱自清
《荷塘月色》朱自清
《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鲁迅
《风筝》鲁迅
《阿长与山海经》鲁迅
《少年中国说》梁启超
《素面朝天》毕淑敏
《生命的化妆》林清玄

回答(3):

如果你是中学生,建议你可以读一些散文,例如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语文书中好像只节选了一部分,全文有点儿长。或余秋雨的《一个王朝的背影》,《历史的暗角》,《流放者的土地》。或鲁迅的《认识论》,《人生百态》。或郑振铎的《海燕》,或冯骥才的《珍珠鸟》等等。
中国的好文章就数不胜数了,至于外国的经典美文,我就不多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