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尔夫,斯坦曼一生对人类最伟大的贡献是什么

2025-04-14 08: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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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月30日,拉尔夫•斯坦曼去世了,他的死讯让2011年诺贝尔奖显得有些尴尬。斯坦曼去世后3天,委员会决定给他颁奖,却打不通那个本该把他从睡梦中惊醒的电话。女儿收到信,通知了洛克菲勒大学,人们才知道,斯坦曼已经走了。学校发表声明说:“这真是一个让人苦乐参半的消息。”
  斯坦曼出生于加拿大一个犹太人家庭。在就读的麦吉尔大学——那所由苏格兰皮毛商人捐资建成的学校里,他发现了自己的兴趣所在。本科毕业后,他前往哈佛大学医学院,因为那里“既能获得良好的科学训练,又能有份不错的工作”。
  他没有成为著名的内科医生,而是将注意力转向免疫学。他在专业领域的幸与不幸,都源于一篇文献。文章作者是诺贝尔奖得主、当时的病毒与免疫学权威博纳特(Macfarlane Burnet)。博纳特认为,免疫系统是比病毒更值得探索的领域。人类体内原本就存在各种跟外来微生物打架的淋巴细胞,当这些细胞受到特定抗原入侵的刺激时,会针对抗原,特意进行克隆增殖。根据“克隆选择学说”,免疫系统功能的发挥按照的是早已有之的“现成”模板,而不是外来病原体。这个已被认为是细胞免疫学基石的理论让斯坦曼很不安,他考虑,如果模板天生就有,那为什么还需要疫苗?
  1970年,斯坦曼来到洛克菲勒大学攻读博士后,希望弄清一直困扰自己的难题。导师柯恩主要研究巨噬细胞,那种细胞能把侵入人体的细菌、病毒一口吞掉。斯坦曼在实验中发现,提纯过的巨噬细胞并不会自动攻击外来的病原体,而改用从小鼠肝脾中提取的混合物跟病原体一接触,免疫反应就发生了。和导师一起,斯坦曼确定了“混合物”是一种全新的细胞,取名“树状细胞”,两人还为此发表了论文。
  论文很快引起争议。同行不愿意接受他的研究结果,有人质疑,“树状细胞”只是一种新的白细胞,或者,那本来就是实验过程中带进去的。
  斯坦曼反击的方法是,继续向前,就像平时学生因观点不和吵成一团时,斯坦曼会拉开他们,“去做个实验证明它”。
  斯坦曼的第一个博士生学会了树状细胞提纯,随后,他实验室的一个实验员发现,提纯出的树状细胞能让小鼠消灭外来病原的免疫反应增强100倍以上,这个结果令实验员吓了一跳。斯坦曼将实验在人类细胞上又做了一遍,结果是,树状细胞像指挥官一样,到哪儿都能引发对外来微生物的强烈免疫反应。
  即使此时,树状细胞的存在仍不被学术界接受,原因是“那种细胞太难提取,一般科学家都不愿费那个麻烦,重复不了实验,他们就不肯接受这个结论”。
  直到上世纪80年代末,树状细胞才慢慢被免疫学界接受。1990年,人们学会了在体外培养树状细胞的方法,越来越多的免疫学科学家开始研究,它被写进了细胞生物学教科书。
  随着树状细胞近几年在免疫学中的表现,它在世界上最难的两种疫苗——艾滋病疫苗和癌症疫苗相关研究中的潜力已经显现。2007年,斯坦曼拿到了拉斯克奖,同行评价,斯坦曼发现树状细胞用了6年,但为了让人们接受它,他用了20年。
  晚年,斯坦曼主要致力于利用树状细胞进行癌症疫苗的应用研究——教会树状细胞识别癌变的细胞,让它向免疫系统报信,免疫系统再把癌变细胞当作外来病原体消灭掉。
  2007年获拉斯克奖时,他已经开始消瘦,不过还是兴致勃勃。“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我们要有耐心……”
  女儿在斯坦曼的去世声明中说:“父亲多年的辛勤工作得到诺贝尔奖的认可,我们都深感欣慰,他把一生贡献给了工作和家庭,值得我们爱戴。”事实上,除了本次获奖,在世的68年中,大多数时候斯坦曼都默默无闻,他只是精力充沛、天生少觉,不休双休、只在周五晚上提前下班而已。学术界还有不少与他意见相左的人。即使后来的学说几乎得到了承认,他生前也尚未来得及出版传记。
  他晚年致力研究的疫苗是个亮点。那是一种需要对每个病人量身定制的疫苗,“在有些人身上有效,有些人身上无效”。在斯坦曼身上,疫苗至少起了一定的作用,他患上胰腺癌,术后正常情况下生存时间不会超过一年,靠着自己发明的免疫疗法,斯坦曼几乎撑到了获诺奖。去世前几天,他跟女儿开玩笑: “为了获得诺贝尔奖我不得不坚持挺下来,因为他们不给逝世者授奖。”
  最终,授予斯坦曼的奖项成立。有人指出,这项决定与程序无关,斯坦曼确是“有资格在死后被授予诺贝尔奖的科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