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金的《家》中经典段落

巴金的《家》中经典段落
2024-11-27 03: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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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天井里只有一片黑。鸣凤看不见一个人影。黯淡的灯光从觉慧的房间里射出来。她本来想回到仆婢室里去睡,却被这灯光引诱着轻脚轻手地走到了觉慧的窗下。三扇玻璃窗都被白纱窗帷遮住,灯光从细孔里漏出来,投了美丽的花纹在地上。

这窗帷,这玻璃窗,这房间,如今在她的眼前变得非常可爱了。她不闪眼地立在窗前石阶上,仰望着白纱窗帷。她不做出一点声音,唯恐惊动里面的人。过了一些时候,白纱窗帷渐渐地带了空幻的色彩,而变得更加美丽了。

《家》,中国作家巴金的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家》被认为是巴金的代表作之一入选20世纪中文小说100强(第8位)。

扩展资料:

创作背景

《家》也是巴金在哥哥李尧枚的鼓励下写的,1929年7月,李尧枚自川来沪看望巴金,谈了家庭里的种种事情,气愤而又苦恼。巴金告诉他,要写一部反映大家庭生活和家中男女青年不幸遭遇的小说。大哥即表支持,后又写信来大加鼓励:“你要写我很赞成,我简直喜欢得了不得,我现在向你鞠躬致敬。”

作品主题

在《家》中,就有梅的悒郁致死,瑞珏的惨痛命运,鸣凤的投湖悲剧,婉儿的被逼出嫁,——这些青年女性的不幸遭遇,无不是封建制度以及礼教、迷信迫害的结果。

通过这些故事,作家批判的锋芒不仅指向旧礼教,更指向作为封建统治核心的专制主义,其所描述的恋爱婚姻悲剧的真正意义,也不只是主张自由恋爱,而是唤醒青年“人”的意识,启迪与号召他们与封建家庭决裂。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家

回答(2):

  我觉得是高家要把鸣凤嫁给那个什么冯老爷的时候,鸣凤对于觉慧欲言又止,我觉得那段心理描写真是精彩极了。原文如下:
  天井里只有一片黑。鸣凤看不见一个人影。黯淡的灯光从觉慧的房间里射出来。她本来想回到仆婢室里去睡,却被这灯光引诱着轻脚轻手地走到了觉慧的窗下。三扇玻璃窗都被白纱窗帷遮住,灯光从细孔里漏出来,投了美丽的花纹在地上。这窗帷,这玻璃窗,这房间,如今在她的眼前变得非常可爱了。她不闪眼地立在窗前石阶上,仰望着白纱窗帷。她不做出一点声音,唯恐惊动里面的人。过了一些时候,白纱窗帷渐渐地带了空幻的色彩,而变得更加美丽了。模糊中在里面出现了美丽的人物,男男女女,穿得很漂亮,态度也很轩昂。他们走过她的面前,带着轻视的眼光看她一眼,便急急地掉过头走开了。忽然在人丛中出现了她朝夕想念的那个人,他投了一瞥和善的眼光在她的脸上。他站住,好像要跟她说话,但是后面一群人猛然拥挤过来,把他挤得不见了。她注意地用眼光去找寻他,然而在她面前白纱窗帷静静地遮住了房里的一切。她看不见别的什么。她走近窗户想伸起头去望里面,但是窗台转高,她的头达不到。她试了两次,都没有用、便绝望地退了几步。一个不留心,她把手触到了窗板,发出一个低微的响声,接着房里起了一声咳嗽,正是那个人的声音。她才知道他还没有睡。她盼望他走到窗前揭起窗帷来看她,她在那里等待着。然而里面又寂然了,只有笔落在纸上的极其低微的声音。她又走去在窗板上敲了两下,她盼望他会听见敲声。但是这一次他只在里面做出两三下响声,好像是移动了椅子,接着落笔的声音更勤了些。她知道轻敲是没有用的,待要重敲,又害怕惊动了别人。因为他和他的哥哥同住在这间屋里。然而她还怀着最后的希望,又一次走到窗前轻轻敲了三下,又低声叫了一次:“三少爷”,便退后两步,静静地站着。她想这一次他一定会出现了。但是过了一些时候还是没有动静,只是落笔的声音更急了。接着她又听见他放下笔,用惊讶的声音自言自语:“怎么就两点钟了?……

  明早晨八点钟还有课。……”于是落笔的声音又起了。她痴痴地立在那里,她明白她再要敲也是没有用的,他不会听见。她并不怨他,她反而更加爱他。他的这两句话还在她的耳边荡漾,在她,它们比音乐还好听。她默默地回味着这两句话,她觉得他就在她的身边,活泼的,热烈的,跟平时一样。忽然另一个思想又来到她的脑子里,她想,他正需要着一个女人来爱他,来照料他,来服侍他。她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并没有人像她这样地爱他,她真愿意为他做一切的事情。然而同时她又知道有一堵墙横在她跟他的中间,而且现在人们就要送她到冯家去了,并不要多久,就在三天以后。那时候她便成了冯家的人。她再没有机会看见他了。任她怎样受人侮辱,怎样呻吟哀叫,他也不会知道,也不会来救她了。分离,永久的分离,这种情形比死别还要难堪。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值不得留恋的了。当她向太太说“宁死也不要到冯家去”的时候,她并非拿这句话来威胁太太,她确实想到了那个“死”字。大小姐教过她,这个“死”字便是薄命女子的唯一的出路,她很相信这个。

  房里一声长叹把她从纷乱的思想中唤醒过来。她凄凉地朝四面望了一下。周围静寂寂没有人声,黑魆魆没有光明。她忽然记起来几个月以前也曾经有过跟这相似的情景,那时候是他在窗外而她在房里。而且那时的传闻如今却成了事实。她又细细地回味着那一晚的情景。她想起他对她的态度,又想起她对他说过的话:“我向你赌咒,我决不去跟别人……”她的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绞着,刺着,痛得厉害,她的眼睛又被泪珠打湿了。房里的灯光爱怜地抚着她的眼睛。她带着贪婪的眼光看那灯光,一种欲望渐渐地抓住了她。她想不顾一切地跑进房里,跪在他的面前,向他哭诉她的痛苦,并且哀求他把她从不幸的遭遇中拯救出来。她愿意永远做他的奴隶,爱他,服侍他。

  她决定要跑进去了。然而……眼前一阵漆黑。房里的灯光突然灭了。她睁大眼睛,但是她什么也看不见。她拔不动脚,孤零零地立在黑暗里。无情的黑暗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过了一些时候,她才提起脚,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一路上什么都不存在了。她只顾在黑暗中摸索着,费了许久的功夫,她才摸到自己的房间,推开半掩着的门进去。

  瓦油灯上结了一个大灯花,使微弱的灯光变得更加阴暗。屋子里到处都是阴影。两边的几张木板床上摆了一些死尸似的身体。粗促的鼾声从肥胖的张嫂的床上发出来,四处撞击,显得很可怕。鸣凤一进门便吃了一惊,连忙站住,打起精神四面一看。她懒洋洋地走到桌子前、把灯芯朝外拨,灯花去掉。屋子里马上亮了许多。她正要解衣服,忽然一阵悲哀压倒了她,她支持不住就扑倒在床上哭起来,头紧紧地压在被上,不多几时就把被褥弄湿了一滩。她愈想愈伤心。后来她的哭声把老黄妈惊醒了。老黄妈用不十分清楚的声音问:“鸣凤,你在哭什么?”她不回答,只顾哭着。老黄妈劝了她两句,翻一个身又睡熟了,剩下鸣凤一个人伤心地哭着,一直哭到她进入梦中的时候。

  从第二天起鸣凤的态度完全改变了。她整天不露一个笑脸,做事情也是没精打采的,而且害怕跟人接近。她看见一个人,马上就疑心她的事情已经被那个人知道了,她就在那个人的脸上看见了轻视或嘲笑的表情,她连忙躲开。她看见两三个女佣或仆人轿夫在一起谈话,她就疑心她们(或他们)在谈论她的事情。“姨太太”、“小老婆”、“小”,这些字眼好像到处都有人在讲,后来甚至主人们也谈论起来了。她好像听见五老爷对人说:“好个标致的姑娘,白白送给老头子做姨太太,真可惜。”又有一次她似乎在厨房里听见那个肥胖的张嫂鄙夷地说:“呸,年纪轻轻就给死老头子做小。再有多少钱我才不干嘞!”到处她都听见这一类的嘲骂的语句。她什么地方都不敢去了,除了每天两顿饭以外,其余的时间里她不是躲在自己房中就是藏在花园里。有时候婉儿、倩儿或喜儿来找她谈些话。但是她们也很忙,只能够偷偷地抽出一点空时间来看她,安慰她。老黄妈温和地跟她谈过一次话。她不等老黄妈讲完就借故跑开了。她害怕多听安分守己、顺从命运这一类的话。

  这两天鸣凤很想找到觉慧,跟他谈谈她的事。她时时刻刻等着这个机会。然而近来觉慧弟兄似乎比从前更忙,他们每天早晨绝早就出去上学,下午很迟才回来,在家里吃过饭,马上又出去,往往到九、十点钟才回家,回来就关在房里写文章、读书。她难得见到觉慧一面,即使两人遇见了,也不过是他投一瞥爱怜的眼光过来,温和地看她几眼,或者对她微笑,却难得对她讲几句话。自然这些也是爱的表示。她觉得他的忙碌是正当的,虽然因此对她疏远一点,她也并不怪他。

  然而实际上她就只有两天的时间。这么短!她必须跟觉慧谈一次话,把她的痛苦告诉他,看他有什么意见。无论如何她必须同他商量。然而他仿佛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情,他并不给她一个这样的机会。花园里没有他的脚迹。只有在吃午饭的时候,她才可以见到他,但是他放下饭碗就匆忙地走了,她待要追上去说话也来不及。晚上他回家很迟。再要找像从前那样的跟他一起谈笑的机会,是不可能的了。

  三十日终于到了。鸣凤的事公馆里知道的人并不太多,觉慧一点也不知道,因为:一则,在外面他们的周报社里发生了变故,他用了全副精神去应付这件事,就没有心肠管家里的事情;二则,他在家里时也忙着写文章或者读书,没有机会听见别人谈鸣凤的事。

  三十日在觉慧看来不过是这个月的最后一日,然而在鸣凤却是她一生的最后一天了,她的命运就要在这一天决定了:或者永远跟他分离,或者永远和他厮守在一起。然而事实上后一个希望却是非常渺茫。她自己也知道。自然她满心希望他来拯救她,让她永远和他厮守在一起;但是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横着那一堵不能推倒的墙,使他们不能够接近。这就是身份的不同。她是知道的。她从前在花园里对他说“不,不……我没有那样的命”时,她就已经知道这个了。虽然他答应要娶她,然而老太爷、太太们以及所有公馆里的人全隔在他们两个人的中间,他又有什么办法?在老太爷的命令下现在连太太也没有办法,何况做孙儿的他?她的命运似乎已经决定,是无可挽回的了。然而她还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她不能甘心情愿地走到毁灭的路上去,而没有一点留恋。她还想活下去,还想好好地活下去。她要抓住任何的希望。她好像是在欺骗自己,因为她明明知道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而且也不能够有了。

  这一天她怀着颤抖的心等着跟觉慧见面。然而觉慧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她走到他的窗下,听见他的哥哥说话的声音,她觉得胆怯了。她在那里徘徊着,不敢进去,但是又不忍走开,因为要是这一晚再错过机会,不管是生与死,她永远不能再看见他了。

  好容易挨过了一些时候,屋里起了脚步声,她知道有人走出,便往角落里一躲,果然看见一个黑影从里面闪出来。这是觉民。她看见他走远了,连忙走进房里去。

  觉慧正埋着头在电灯光下面写文章,他听见她的脚步声并不抬起头,也不分辨这是谁在走路。他只顾专心写文章。鸣凤看见他不抬头,便走到桌子旁边胆怯地但也温柔地叫了一声:“三少爷。”

  “鸣凤,是你?”他抬起头惊讶地说,对她笑了笑。“什么事?”

  “我想看看你……”她说话时两只忧郁的眼睛呆呆地望着他的带笑的脸。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他接下去说:

  “你是不是怪我这几天不跟你说话?你以为我不理你吗?”

  他温和地笑道,“不是,你不要起疑心。你看我这几天真忙,又要读书,又要写文章,还有别的事情。”他指着面前一大堆稿件,几份杂志和一叠原稿纸对她说:“你看我忙得跟蚂蚁一样。……再过两天就好了,我就把这些事情都做完了,再过两天。……我答应你,再过两天。”

  “再过两天……”她绝望地悲声念着这四个字,好像不懂它们的意义,过后又茫然地问道:“再过两天?……”

  “对,”他笑着说,“再过两天,我的事情就做完了。只消等两天。再过两天,我要跟你谈许许多多的事情。”他又埋下头去写字。

  “三少爷,我想跟你说两句话。……”她极力忍住眼泪,不要哭出声来。

  “鸣凤,你不看见我这样忙?”他短短地说,便抬起头来。看见她的眼里闪着泪光,他马上心软了。他伸手去捏了捏她的手,又站起来,关心地问道:“你受了什么委屈吗?不要难过。”他真想丢开面前的原稿纸,带着她到花园里好好地安慰她。可是他马上又想起明天早晨就要交出去的文章,想起周报社的斗争,便改变了主意说:“你忍耐一下,过两天我们好好地商量,我一定给你帮忙。我明天会找你,现在你让我安安静静地做事情。”他说完,放下她的手,看见她还用期待的眼光在看他,他一阵感情冲动,连自己说不出是为了什么,他忽然捧住她的脸,轻轻地在她的嘴上吻了一下,又对她笑了笑。他回到座位上,又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埋下头,拿起笔继续做他的工作。但是他的心还怦怦地跳动,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吻她。

  鸣凤不说一句话,她痴呆地站在那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时候想些什么,又有什么样的感觉。她轻轻地摩抚她的第一次被他吻了的嘴唇。过了一会儿她又喃喃地念着:“再过两天……”

  这时外面起了吹哨声,觉慧又抬起头催促鸣凤:“快去,二少爷来了。”
  鸣凤好像从梦中醒过来似的,她的脸色马上变了。她的嘴唇微微动着,但是并没有说出什么。她的非常温柔而略带忧郁的眼光留恋地看了他几眼,忽然她的眼睛一闪,眼泪流了下来,她的口里迸出了一声:“三少爷。”声音异常凄惨。觉慧惊奇地抬起头来看,只看见她的背影在门外消失了。

回答(3):

主人公中觉慧一群象征着一端,觉新连同老太爷一群象征着另一端。关于觉慧的个性,第三回就已经明显了——幼稚、叛逆、热情。刚在督军暑怀着满腔激情抒发了多时积累下的愤慨,却又在家里和老太爷吵上了一通。于是,觉新的话语在旁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其实爷爷跟你说什么话,你只要不声不响地听着,让他一个人去说,等他话说够了,气平了,你答应几个‘是’就走出去不是更简单吗?”好一次矛盾,好一次思想的撞击。
说到觉新,便让我想到了梅——在觉新知道自己的订婚日后,“他绝望地痛哭,他关上门,他用铺盖蒙住头痛苦。他顺从了父亲的意志,没有怨言。可是在心里他却为着自己痛哭,为着他所爱的少女痛哭。”在父亲告诉他要去西蜀实业公司,在他面临着一生的理想被强制剥夺之时,“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打转:‘一切都完了。’他的心里藏着不少的话,可是他一句也不说。”又是矛盾,又是思想的撞击。
终于,新、慧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地达到了高潮——那是在第三十一回觉慧劝觉新帮助已被强制订婚的二哥与他真爱的琴结婚的段子——“‘你为什么这样生气?他们只晓得他们的意志应当有人服从,所以你二哥的反抗也没有用。’‘没有用?你也这样说?怪不得你不肯帮助二哥!’‘我又有什么办法呢?’觉新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不幸的人。‘你不记得爹临死时是怎样把我们交给你的?你说你对得起爹吗?’”觉新被击中了伤处,“‘我如果处在你的地位,我决不像你这样懦弱无用,我一定会亲自断了冯家的亲事!”觉新这时早已抽泣起来,最后,“‘你真是个懦夫!’觉慧这样地骂了哥哥一句,就走开了。剩下觉新一人,房里十分孤寂,十分阴暗,空气沉重地向他压下来……”是的,多么激烈与深沉的矛盾啊!觉新的懦弱不就是想用自己的方式与无谓的牺牲多对得起爹一些么!而如果继续下去,琴不将是第二个梅么!我仿佛也陷入了一片孤寂,在无边的黑暗中思考……
这种由矛盾所导致的黑暗是读《家》的过程中经常会有的,然而《家》中却会时时在那些空隙之处让你看到火光。思维突然游走到了梅与觉新妻子的那个段子——“‘梅表妹,我明白你的心事。’她觉得自己也要哭了。‘我知道你们两个当初感情很好。…他当初真不该娶我。…现在我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爱梅花…’……‘…大表嫂,你想,我的痛苦,又向哪个倾诉?没有一个愿意听我诉苦的人。我的眼泪只有往肚里吞……杜诗说: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然而要不使我的眼枯,我的心又怎能安放呢?…最近眼泪少很多,可心却常酸痛不止,好象眼泪都流在心里似的…大表嫂,你不要为我悲伤,我是不值得你怜惜的……’这荡漾着一个不幸的生存的悲哀,诉说着一段凄哀的故事,它们一字字、沉重地压着瑞玉温柔敏感的女性的心。她忽然微笑了,是凄凉的微笑,感动的微笑。她把两只手压在梅的肩上‘梅表姐,我真是喜欢你。我恨不得把心也交给你…以后就认我做你的妹妹罢…只要你过得好,我心里也高兴…你答应我你要常常来,这才是你不讨厌我,而且原谅了我…’……”
在矛盾中,友情、亲情、爱情以及那所有包含着美好、善良以及那所有值得感动的东西好似一股股暖流涤荡着这片孤寂,使黑暗中得以浮现出跃动着的星光。而随着小说线索的行进,这光也似乎更亮了。
……老太爷刚骂完了克安,“他衰弱地躺在这里——失望,幻灭,黑暗。没有人分担他的痛苦和孤寂,这时候他才明白他在这个家庭里的真正的地位了”——一切太迟了……在他临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来到了那个房间——“他把眼睛埋下去看觉慧,他的嘴唇动了,瘦脸上的筋肉弛缓地动着,他好象要做一个笑容…‘你来了。他…他……冯家的亲事不提了。……你们要好好读书。唉,要……扬名显亲啊。我很累……你们不要走。……我要走了……’他闭了口,手冷了……”
又一个人死了,是瑞玉,是在临产时……终于,“觉新的两眼突然放出光芒,用他平日少有的坚决的语调说‘我说过要帮你的忙,我现在一定帮你……我做不了的事,你可以做……’……他忽然自语:我们这个家需要叛徒,我一定要帮三弟成功。你们看着罢。家里头并不全是像我这样服从的人!”
有很多人因为黑暗而死,而那些留下的,那些在黑暗与矛盾中潜行着的人却分明有着一股激流在推动着。这股激流因为矛盾而真实,因为矛盾而珍贵,因为矛盾而深沉,因为矛盾而被赋于真正的内涵——我又一次被感动了,因为就在那个年代,多少还有一个不小的群体在这股激流中寻找着新的自我,弥补着情感与思维方式的不足。在黑暗与矛盾中,那些被激流鼓舞着的人,有的勇敢地保护着自己青春的棱角不被抹去,有的即便被抹去了却又最终找回;然而这其中最重要的,确是这股激流在本质上教着一代又一代崇高而理性地探求着所有的事与物,追求着理想,追求着自我价值的一种崭新的体现。因为追求,因为崇高,这股激流才永恒地感动着一代又一代,永不停息……
……那一天,觉慧乘上了船。船下的激流将把他带向未知,带向一个新的起点。“他最后一次把眼睛掉向后面看,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再见’,仍旧回过头去看永远向前流去没有一刻停留的绿水了。”
我实不忍心不把《家》中一切值得思考的段落列举于此,但也只有真正读到《家》的每一句每一字后思维才会真正有所感悟,心灵才会真正有所感动。也在此真诚地希望这股激流在所有人的心中永不停息!

回答(4):

新、慧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地达到了高潮——那是在第三十一回觉慧劝觉新帮助已被强制订婚的二哥与他真爱的琴结婚的段子

回答(5):

新、慧之间的矛盾不可避免地达到了高潮——那是在第三十一回觉慧劝觉新帮助已被强制订婚的二哥与他真爱的琴结婚的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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