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站成一棵树》的原文

2024-12-05 05: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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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6月,《最佳儿童文学读本(小学卷)》三册由明天出版社出版。不久,其中的《树叶的香味》就进入了“开卷排行榜”,京沪等地的十余家报刊也陆续发表对这套选本的报道、评论和相关专访。让我私下里感到高兴和安慰的是,我从不同渠道获知,许多小读者和他们的父母、老师,都表达了对这套选本的由衷的喜爱和肯定。我得承认,自己的用心工作,能够在读者那里获得一些温暖的回应,对于我这样一个常年以相对寂寞的学院为精神栖居地的儿童文学研究者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份十分贴心的回馈和鼓励。  于是,《最佳少年文学读本》的选评工作开始了。事实上,早在进行小学卷的选评工作时,颇富预见性的明天出版社的编辑们就已经约请我选评这套读本。对我来说,这既是小学卷选评工作的自然延伸,同时也是隐藏着某种自我超越企图的一次挑战。我知道,以初中学生和小学中、高年级学生为预设读者,将使选评工作的难度和不确定性都比小学卷的增大了许多。但是,许多时候,这种挑战同时也会构成一个巨大的诱惑,让你不顾一切地一头栽将进去。作者简介  方卫平教授,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副院长、儿童文学研究所所长、人文学院儿童文学系主任、中国作家协会儿童文学委员会委员、《中国儿童文化》主编、《中国儿童文学》编委、意大利《教育史与儿童文学》杂志国际学术委员;著有《方卫平儿童文学理论文集》(共4卷)等,与人合作主编有《新语文读本·小学卷》;获“浙江省劳动模范”称号,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图书目录   故事里的社会和人生  猫的天堂  白色的塔  独船  我被“枪毙”三个月  守着十八个鸡蛋等你  什么力量让我们如此感动  点灯的人  总有一种力量让我们泪流满面  闪光的一课  大路边上的西红柿  鞋匠  童年的意味  最后的买卖  咆哮营的幸运儿  一千名±兵与一个婴儿  我不知道怎样回答  老人与孩子  艾地  老人的黑帽子  怪老头儿  老俞头  我们的亲情,我们的故乡  没有见过的故乡  这么爱  一个男孩的母亲  手足之情  就这样一点点长大  长大的烦恼  家庭作业  爱先生的小辫子  倾听自然和生命的声音  阳光,是一种语言  梅香林清玄著  真话与假话  爸爸怎样讲真话  爸爸最值钱  诗行中的愿望与梦想  穿过黑暗的泥土  愿站成一棵树  守住梦想  都一样  小寓言,大思考  没有第二次选择  世界一点也不稀奇  小说里的快乐与烦恼  菜刀喜欢你  猪屁股带来的烦恼  暑假  神奇的科学  不久就有两个我吗  水知道答案(节选)  诗歌里的趣味与哲思  沙与沫(节选)  小小的手  鸟巢  需要什么 故事里的社会和人生  猫的天堂我的一个姑母留给我一只安哥拉猫,在我见过的动物里面,这只猫要算最笨的了。一个冬天的晚上,我的猫偎在暖暖的炉火旁,给我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我那时候两岁,在大家见到的猫里面,就数我最胖、最不懂事了。小小的年纪,我已经相当自命不凡,瞧不起家庭的舒适与温暖。可是托天之福,我偏偏落在你姑母家里!好老太太把我当心肝宝贝。我在橱里边有一间真正的卧室,铺着鸭绒褥子和三层被。饮食的水平也和卧具不相上下,什么面包啦,汤啦,那是从来不吃的,要吃就是肉,新鲜的带血的肉。但是在这甜蜜舒适的环境中,我却只有一个愿望,一个梦想,那就是从半开着的窗子溜出去,跳到屋顶上。主人的抚爱让我腻烦,柔软的床铺使我厌倦,我已经胖得连自己都感到恶心,从早到晚享福,实在是太无聊。 你要知道,我一伸脖子,就能从窗口看到对面的屋顶。有一天,四只猫在那儿打架,它们尾巴高耸,须毛直立,在大好的太阳底下,一边在蓝色的石瓦上滚来滚去,一边还快活地骂骂咧咧。我从来不曾见识过这样新奇动人的场面。从此,我明确了自己的信念:真正的幸福是在屋顶上,是在这扇小心地关闭着的窗子后面。人们那么小心地关上橱门,橱里不就藏着肉嘛!我从这一点得出了自己的结论。我拟定了逃跑的计划,在生活里除了带血的肉之外,总该有点旁的什么东西,一种你还不知道的,但是一心向往的东西。一天,人们忘了关厨房的窗子,我就跳到了窗下一个小小的屋顶上。屋顶上多美啊!周围一圈宽宽的接水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我惬意地顺着接水槽走着,脚爪深深陷进细软的稀泥里,暖暖的,说不出有多舒服,简直像是在丝绒上走路。太阳晒得很热,我身上的脂肪都像要融化了。不瞒你说,我的四条腿直哆嗦,在我的快乐中还杂有恐惧。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一阵恐惧害得我差点在石瓦上摔一跤。三只猫从一所房子的屋脊上直冲到我面前,凶恶地号叫着,一看我快吓晕了,都把我当成大傻瓜,它们告诉我这是闹着玩的。我于是也和它们一块号叫,痛快极了。这些浪荡鬼不像我那么傻胖,看见我像球似的,在被太阳晒得发烫的锌版上滑来滚去,它们都笑话死我了。它们当中一只老雄猫待我特别友好,处处指点,我感激不尽地接受它的教导。啊!这儿离你姑母的安乐窝有多远啊!我在接水槽里喝水,连加糖的牛奶我也从来没觉得有这样香甜。我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一只母猫走过,一只怪可爱的母猫。看见它,我心头就涌起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激动。直到那时,只有在梦中,’我才见过这些脊背柔软的美妙可爱的玩物。我的三个同伴和我,我们一齐冲上去欢迎这位新来者。我抢先一步,向那可爱的母猫大献殷勤,这时,一个同伴在我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痛得大叫了起来。 “算了!”老雄猫说着拉开我, “以后还会遇见别的呢!” 游荡了一个钟头以后,我觉得胃口大增。 “屋顶上有什么吃的吗?”我问我那位雄猫朋友。 “找到什么吃什么呗。”它极有见识地回答。可这个答复很叫我为难,因为我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好不容易,我看见一间阁楼里,有个女工在准备早饭,窗下的桌子上摆着一块好极了的排骨,红红的,看着就眼馋。 “这该是我的啦!”我好不天真,这样想。我跳到桌子上,叼起那块排骨,可是女工看见了,朝着我的脊梁就是狠狠一扫帚。我丢下肉,恶骂了一声,赶紧逃跑了。 “你越出你的界限了,”老雄猫告诉我, “放在桌子上的肉只能远远地欣赏,要找吃的,还得上接水槽里找去。” 我可从来不明白厨房里的肉是不许猫吃的。我的肚子开始提严重抗议。老雄猫叫我别灰心,说是要找好吃的得等到晚上,晚上我们可以下去,到街上去翻垃圾堆。等到晚上!它说这话时平心静气,活像个冷酷无情的哲学家。我呢,一想到这么长时间吃不上饭,简直觉得要晕倒了。四夜慢慢地降临了。下了雾的夜晚冻得我浑身冰凉。不一会儿又下起雨来,尖利的风夹带着雨丝,细细的,渗透了一切。我们穿过一座楼梯的玻璃门走下楼去。街道这时看上去是那么丑陋,不再有阳光普照,不再有适意的温暖,也不再有光闪闪的、可以那么舒服地在上面打滚的白色屋顶。我们的脚爪在泥泞的石板上打滑。我辛酸地回想起我的三层被子和我的鸭绒褥垫来了。一到街上,我的朋友就开始发抖,它尽量缩着身子,缩着,一边鬼鬼祟祟地沿着墙根溜,一边叫我尽快跟紧它。它看见一个走车马的大门就赶紧逃开,还庆幸地咕噜咕噜直哼哼。我问它为什么要逃。 “你没看见那个人有一个背篓和一个挂钩吗?”他反问我。 “不错。” “这就是了,如果我们被他发现,他就会把我们打死,叉在铁扦子上烤熟了吃。” “烤熟了吃!”我嚷起来,“这么说街道不是我们待的地方哕!我们什么也吃不上,反而要让人吃。” 五这时候,有人把垃圾倒在门口了。我绝望地在垃圾堆里翻。寻,只找到两三块满是灰土的干巴骨头。这时我才体会到新鲜的净肉是多么好吃。我的朋友熟练地扒着垃圾,领着我到处奔波,不慌不忙地走过街上每一块路石,直到早晨。差不多有十个小时,我一直淋着雨,全身冻得发抖。啊!该死的街道,该死的自由!我是多么怀念我的牢狱啊!天亮了,老雄猫看见我步履蹒跚,便神情古怪地问: “你受不了了吗?” “哦,是的,”我回答。 “你想回家了?” “当然,不过,怎么能找到家呢?” “来吧,早晨看见你出来,我就知道像你这么胖的猫,生来是不能领略这种历尽艰辛的、自由的乐趣的。我认识你的家,我送你回去吧!” 这只品格高尚的猫,爽直地讲出了这番话。到家的时候,它对我说了声“再见”,丝毫也没有激动的表示。 “不,”我叫道,“我们不能就这样分手,你跟我一块回家去,我要和你共享我的床铺和肉,我的主人是个好心的女人……” “别说了!”它没有让我说完就粗暴地打断了我,“你是个傻瓜,我在你那软绵绵的安乐窝里会闷死的。你那种富足的生活对没出息的杂种猫是合适的,自由的猫决不肯以牢狱的代价去换取你的肉食和鸭绒垫子……再见吧!” 它又跳到屋顶上。我看见它那瘦长的身影在朝阳的抚爱下快活地抖动着。我回到家里,你的姑母拿起掸子把我着实教训了一顿,我也心悦诚服地领受了。我尽情体味着温暖和挨打的乐趣,当主人打我的时候,我心里乐滋滋地想着:她马上要给我肉吃了。  六  “你瞧,”我的猫在炭火前伸了伸懒腰,得出了它的结论,“我亲爱的主人,真正的幸福,那天堂,就是被关在一间有肉的房间里挨打。”   我这是讲给猫们听的。  白色的塔还记得那座塔吗?那座白色的塔。 “当然记得。”你这样说,我也这样说。尽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尽管我们现在已经长成大人。那时候,我们樱桃沟还藏在大山的褶皱里,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通向外面的世界。外面是什么样儿的,我们不知道。大人们不带我们出去。我们也不敢像大人那样站在路边招招手,让飞跑的汽车停下来捎上我们。我们常常站在路边,久久地看着远处,看着路尽头、山尽头的那一片迷迷茫茫的、淡蓝的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在那重重叠叠的绿色的山峦后,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像一座塔似的高高矗立着。那到底是什么呢?我们去问那些坐过汽车的大人们。汽车正是从那个方向来的,兴许他们知道。 “满世界新鲜玩意儿,谁还注意那个?”有人那样说。 “别是你们看花眼了吧?我可是一路瞅着,连眼皮都不敢眨。”有人那么说。总之,大人们也弄不明白,那个白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夕阳从山脊后探出半个脸蛋,留恋地朝远处那白色的塔影瞅了最后一眼,便消失在起伏的山峦后面。只有那白塔般的影子还醒目地浮在一片深黛色的暮色中,远远看去,像大海里的一面白帆。要是能飞过这重重叠叠的山峦,去那白色的塔前亲眼看一看,该多好啊!于是,我们壮着胆子,学着大人的样子,站在路边,远远地见汽车来了,便招招手。可汽车像没长眼睛一样,径直开了过去,倒是喷了我们一脸一身的黄灰。终于有一次,一辆卡车吭哧吭哧地爬上坡来,不等我们招手,就自个儿停了下来。 我们反倒愣住了。车门打开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叔跳了出来。“妈的,这老爷车!”他骂骂咧咧地打开了车盖。我们这才明白,这车并不是为我们停的,但我们还是满怀希望地悄悄围了上去。等他拾掇好汽车,用棉纱擦着手时,我便壮着胆子开口了: “大叔,捎我们一段路吧!” 络腮胡子转过脸来,不耐烦地问:“捎你们?你们干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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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打破站成一棵树
  ——在死亡的轮舞中演绎凤凰涅盘
  风打破平静,泛起层层绿色.
  深的沉淀,浅的飞扬.跳跃着的阳光,闪烁着的生命.黄绿、青绿、翠绿、碧绿、黛绿、墨绿,流淌着.载着平静的岁月,延伸着.
  一
  一棵老树,让人依恋.
  我想起我的父亲——那个总是裹着黑色外衣的瘦小的背影.我的父亲哟,像纤夫,养家糊口的重任系在纤绳上,死死地勒住他的肩膀,在岁月中蠕动着.总是在睡眼朦胧的视野中,看见父亲仍在电脑前工作,一脸的严峻,深深地吸一口烟,在烟灰缸上轻轻点下几粒烟尘,从鼻孔和嘴巴处冒出一团白色的烟雾,在死一般寂静的客厅里,慢慢扩散着,然后融入空气中,变得更加凝固.这个房子的夜晚,只剩下父亲鞠楼的身影;这个世界的夜晚只剩下父亲微小的缩影.人前的父亲,是伟岸的,山一般的威严.我曾经记得和母亲在阳台闲聊之时,提及幼时的事情,母亲调皮地偷偷瞥两眼正在客厅工作的父亲,笑笑道:“你小时候,你老爸是你的超级保姆啊,我抱你的时候哇哇地哭,只要你爸抱呀,睡得可香着呢!尿片还是他洗的……”我听了,又是失落,又是诧异,略带几分羞愧——人家都是母亲照顾的.
  父亲呀,还是像树吧,宽阔的手掌,撑起叶,撑起我,撑起家.
  还是讲个故事吧.
  父亲在老家时,工资太低,一个月才两三百.为了改善生活,决定到Z市打拼.初到Z市之时,和一位分别了七八年的高中老同学巧遇了.据说,那位老同学上到高中便不再读了,一直跟一帮狐朋狗友混日子.他得知父亲在找工作,就介绍他到某大哥那里干事儿,说是一个月能捞到一两万块钱.在老家的时候,父亲听一些老乡说过这个“某大哥”是出了名的流氓、混混.于是,二话不说,很婉转地拒绝了,并且马上率领一家人离开了Z市,再也没有和那个老同学联系过.后来父亲到深圳工作,不过,听母亲说那段时间,工资少得可怜,好像勉强维持一家人生活.之后,父亲靠自己的才能和努力,一直向上攀登.
  父亲是立在尘嚣里的树,在灯红酒绿的城市里,仍然坚持原则,坚持尊严,坚持自己那微不足道的一抹绿.
  当秋天悄然无声地蔓延在父亲身上时候,于是,我——
  站成一棵树.
  二
  与树相对而立,用手轻抚粗糙的树皮,生命在粗壮的树干中旋转,随着年轮盘旋而上.那早已被寒风剥削地一丝不挂的枝头上,挤出棕红里泛绿的透明羽翼,在料峭的初春的风中翱翔着——死亡中孕育的生.
  前些日子,与好友一同放学回家.途中的人行道上,一排行道树光溜溜的,寥寥几棵树上挂着几片伶仃的枯叶,蜷缩成一团,犹如毛毛虫蜕变成蝴蝶的蛹,孕育着什么.“喀嚓”我被惊了一跳,满地的落叶.我正纳闷,明明到了春天,反倒落下一大片枯叶.
  “快过来看!”好友突然欣喜地叫嚷起来.
  我凑过去一看,一丝不挂的树枝上,一点一滴地汇聚了几分绿色——是几片嫩叶!是那样卑微的淡绿,却灼伤我的眼睛;那样薄弱的脉搏,却震撼了心灵.我刚伸手,想要触碰.立即遭到朋友愤怒的呵责——
  “别碰坏了新叶!”
  或许这是一种诗意化的猜想,但是我甘愿相信.那满地憔悴的棕色,为了一树的绿,让出了自己的位置,堕向死亡.耳畔回响刚才的声音,像风铃般的清脆悦耳,像毁灭般的支离破碎.该是很眷恋吧,在冬天的时候还苦苦守在枝头,就像所有的老人,开始恋上了夕阳,数着日子,然后庆幸地轻声叹一句:我又多活了一天,真幸运.最后,又带着夕阳的颜色逝去;该是很酣畅吧,下定决心的舍弃,明明是坠下,却感觉身躯如此轻盈.最后,稀薄的灵魂,随着风飘逝,唱着歌谣远去“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突然有几分罪恶感.又有几分庆幸,好在我没有伤害那脆弱的,在死亡中孕育的新生.
  站成一棵树,在死亡的轮舞中演绎凤凰涅盘.
  三
  我不懂世界,世界也不懂我.
  母亲总说我想得太多.或许是吧,我本应该是个乡间的黄毛丫头,却钻进城市里.这之间的过渡,使我过早地知道太多的事情.和鲁迅先生的童年相反,但是,二者都是在连个极端之间的交替,同样在扭曲的缝隙中,窥视世态炎凉.父亲从来不推荐我看任何书,除《红楼梦》外,我不知道他的用意,每次我都抱怨无趣或是看不懂,父亲便训斥我,你都没有深入阅读,有什么脸面抱怨.还记得在电视上偶然间看到一个节目,说是讲解《红楼梦》中的人物,节目中的一位胡子斑白的老学者感叹道:我读了《红楼梦》不下百千次,也都无法将其中的关系理得一清二楚.多年后,我是否也要感叹:我活在这世上几十年,也无法理清这社会的规则.
  十三岁的我,该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是的,刚刚跨出儿童时代,身上余留几分稚气.事实上,只有一般兑现了.另一半的我,被十三岁的我所复杂化的“社会”压得变形了,仿佛扭曲的人格,不敢坦率地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必须压抑.我在我的文章中曾经提到过,品味寂寞是一种生活情趣,但事实上,其实很难达到那种境界.我怕孤独,害怕被排斥,于是很小心地说话.李嘉诚说:“大多数人想要改造这个世界,但却罕有人想改造自己”,但现在我还是想要保持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躲在树的荫蔽下,静静地站着.

回答(3):

父亲是在李阳出事的第二天赶回村庄的。

事情也不算大,李阳打了同学。李阳以前也打同学,只不过这一次运气不好,打在了同学的头上,头破了,对方家长报了警。

在拘留所待了十天,李阳出来了。站在门口接他的是父亲。

两年不见,父亲的背有些驼,眼睛红红的,凌乱的头发中似乎有几根白发在飘舞。

李阳只是匆匆地瞥了父亲几眼,便大步向前。

医药费加上车旅费,肯定不少。老头儿这回一定心痛死了。①想到这些,李阳心里竟莫名地掠过一丝快意。

在心里,李阳一直管父亲叫老头儿。不为什么,只为父亲常年在外,只知道逼着自己读书。母亲早逝,李阳一直跟着七十多岁的奶奶一起生活。

李阳曾经跟父亲提出,不想读书了。实际上,他已经辍学大半个学期了。

父亲竟然同意了。

明天,跟我上山种树吧!父亲说。

第二天,父亲果真带着李阳,买来树苗,一颗一颗,扛到村外的山坡上。挖好坑,放上树苗,又一锹一锹地培好土。

你去山下提水吧。父亲说。

望望蜿蜒的山路,望望山下远远的水田,李阳摇摇头。

那你在这里待着。

父亲挑着水桶,下了坡。过了二十来分钟,父亲才挑着水,步履蹒跚地爬上坡。放下水桶,父亲吭哧吭哧地直喘气。

看着父亲艰难的上上下下,百无聊赖的李阳拿起一个水桶,对父亲说,我们一起提吧。

二十棵小树苗种好了,站在山坡上。远远望去,只是那么不起眼的一些小黑点儿。

这次是光明正大的不用上学了,李阳很高兴,每天舒舒服服的睡懒觉,睡醒了就吃饭、看电视、打游戏。两年不见,父亲的脾气不知为啥也变好了,不烦也不唠叨。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星期,李阳却烦了,想找几个哥们儿玩。那几个哥们儿都比他大,都是以前辍学的学生,整天在镇上晃,他们曾经一起抽烟、喝酒、打架。那是一起很刺激的生活。

一天,李阳偷偷溜出去了,晚饭时候才回来。父亲没有多问,盛好饭端到他前面说,多吃点儿,照料好自己。父亲看着他,眼神里有一丝心疼。②他的心便莫名地有些慌,又有些烦,急急地低下头扒拉饭。

半夜,刮起了大风,尔后噼噼啪啪的雨点敲打着窗户。父亲把他叫醒。叫他穿衣起床,来到门口。父亲递给他一把绳子,自己抱着一捆竹竿。

父亲带着他来到山坡上。小树苗在风中东摇西摆,无助的晃动。

给每棵树苗都绑上了竹竿,父亲才欣慰的舒了口气。“树苗太弱,禁不起风雨,把它们扶直了,才能长成参天大树。”父亲边说边擦着满脸雨水和汗水。

“就这几棵小树……”李阳轻蔑地撇撇嘴。

隔三岔五的,李阳便出去找那些哥们儿玩。回来的时候,有时带着烟味,有时带着酒味,也有时带着淤青的伤。

每次,父亲不打也不骂,只是早早地做好饭等他回家,只是用那种惋惜甚至愧疚的眼神看着他。

③每次,看到父亲的这种眼神,李阳心里便烦,便乱,他希望父亲骂自己,甚至打几下也好,就是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一有空的时候,父亲便带着李阳上山种树,山坡上已经种了快三分之一了。父亲的理想是种满整个山坡。“等这些树长高了长直了,长成一片树林,不管是阳光普照,还是风吹雨打,树都巍然挺立,那该多好啊!”父亲说着,满脸向往的神色。

也许有那么一天!看着整齐排列的`树苗,看着最先种下的二十棵树苗叶片青翠,已经蹿高了一节,李阳想这么说,却最终没有开口。

李阳越来越感觉生活的无聊,他无事可做,依旧去找那些哥们儿玩。

有一天,他走出村口,忽然想到那些树。他回过头,山坡上,父亲栽的树,一行行整齐地排列着,像听话的士兵。在一颗树苗旁边,站着一个身影,笔直,望着他的方向。他揉揉眼睛,没错,那是父亲。

走过了这么多次,却重来没有想过回头,他忽然想到,也许,父亲每次都站在那里。

树苗是父亲的理想,它是父亲的理想。

④泪眼朦胧中,他看见父亲站在小树旁边,似乎也是一棵树,一棵饱经沧桑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