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响:加速二战的全面展开。
历史意义:推动犹太人苦难心灵史的来临。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大屠杀”对以色列犹太人政治、社会和心理上的影响是明显的。
以色列社会中的多数人是从遭到德国纳粹破坏的犹太社团中移居巴勒斯坦的。
“大屠杀”与以色列建国之间的密切关系是显而易见的。
建立以色列国的积极行动是顺理成章的,以色列同存在的条件,犹太人返回圣地的理由,以及以色列国合法性的象征。
“大屠杀”与以色列国建立之间具有如此密切关系的同时提出了不少值得重视的问题。
不仅严重影响以色列犹太人的政治文化,而且严重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
希特勒纳粹对犹太人进行残酷迫害的阴影一直萦绕在他们心中。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大屠杀”对以色列犹太人政治、社会和心理上的影响是明显的。当代以色列社会主要是由开拓者家庭、“大屠杀”的幸存者、来自伊斯兰国家的犹太人,以及在以色列出生的新一代等集团所组成。以色列社会中的多数人是从遭到德国纳粹破坏的犹太社团中移居巴勒斯坦的。因此,即使在以色列建国前,巴勒斯坦犹太社团的领导人及社团本身也不可能忽视“大屠杀”事件。犹太复国主义者把这些社团的成员视力以色列的潜力。对以色列主权国家的建立而言,“大屠杀”事件构成最有力和令人信服的依据。与此相关,该事件对以色列犹太人的社会和心理亦具有深刻影响。
与建国的关系
“大屠杀”与以色列建国之间的密切关系是显而易见的。对此.以色列海内外的史学家或其他有关学者有过许多精彩论述。
美国史学家摩西·丹思(Moshe Damn)对“大屠杀”与以色列建国之间的关系作了比较中肯的评述:“在我们自己的年代,‘大屠杀’与以色列国的创立是密切相关的,这仅仅是因为发生可怕灾难以后,世界已准备接受一个犹太国家的存在。尽管如此,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已有600万犹太人与非犹太人通婚,成千上万的世俗犹太人也成为悠然自得者。”丹恩认为,对许多人而言,以色列国的建立是赎罪时代近在咫尺的一种迹象。同时,或许基于这种理由,有些人还主张,古代的最高法院(Sanhedrim)应该重建。这一思想并非白塞费德(safed)神秘主义时代才开始受到重视的。犹太人返回圣地也是对这一伟大想象力的刺激。犹太人返问圣地的过程,无论从肉体上还是从精神上讲,都使这一事件成为犹太人存在的焦点,处于展示何谓犹太历史,以及犹太历史如何发展的核心地位。
与史学家的评论不同,文学或艺术家如艾米尔·法肯海伊姆(Emil Fockenheim)在阐述“大屠杀”与以色列建国之间的关系时,采用了浪漫主义笔法。他说,仅仅出于以色列国的存在,才使想像不再发生反犹时代的出现成为可能。他对“大屠杀”与以色列产生的关系作了如下描述:
《米德拉西》(Midrash)的有关记载称,当埃及人追来时,红海裂开,人们犹豫了,直到阿米拉达夫(Ammiradave)的儿子拿奇逊(Nachshom)跳进汹涌的波涛中。当代犹太人渴望拥有拿奇逊的勇气并非偶然,因为他们懂得没有人采取行动就没有奇迹出现的真理。当犹太民族并不是以绝望或逃避现实的思想回应纳粹的“大屠杀”时,他们本身成了现代的拿奇 逊,又是以建立以色列国未回应。……现代的拿奇逊没有时间等待奇迹的出现。他们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灭亡,另一个是跳入汹涌的波涛中。但不知道大海是否会裂开,而且,倘若不是如此.他们是否拥有足够的力量游过汹涌澎湃的洪水;倘若需要,孤注一掷也可。
显然,像法肯海伊姆如此具有世界威望的学者把以色列国的创立与“大屠杀”之间的联系作了浪漫主义式的描绘,并同时相信,犹太民族认为,在“大屠杀”发生后,采取建立以色列国的积极行动是顺理成章的。法肯海伊姆义指出,“大屠杀”已成为以色列社会街谈巷议的基本内容之一,以色列同存在的条件,犹太人返回圣地的理由,以及以色列国合法性的象征。
美国中东问题专家、政治学教授吉罗姆·斯拉特(Jerom Slater)关于以色列国的建立与“大屠杀”之间关系的论述更加明确和肯定.且在指出其密切关系的同时提出了可能诱发的严重问题。他认为.就像事件本身所发生的那样,纳粹德国的倔起和随之发生的“大屠杀”彻底改变了道德方程式,因为它们使以色列国的创立成为紧迫和无可辩驳的事件,且就当时的形势而论,除巴勒斯坦外,又没有为此类国家创建的其他合适地点。然而,即使如此,巴勒斯坦人仍认为,他们对“大屠杀”并无责任,不应汁他们对西方的反犹行径付出代价。英国人20世纪二三十年代开始允许犹太人移居巴勒斯坦时,这件事遇到了阿拉伯人的强烈抵抗,这反过来又引起犹太人的报复。这种暴力活动使英国人和后来的联合国相信,巴勒斯坦不得不予以分治。然而,还有的史学家指出阿拉伯人拒绝这一折衷处理不仅出于他们对其百分之百政治权利的维护,而且是以他们的信念——犹太复国主义领导也不会满足于或容忍这种折衷处理之举。
有些专家在承认“大屠杀”与以色列国建立之间具有如此密切关系的同时提出了不少值得重视的问题。根据设于耶路撤冷的“英雄和烈士纪念机构”主任伊扎克·马伊斯(Yitzak Mais)先生的观点,对“大屠杀”事件的利用,结果使以色列建国合法化,并使犹太复国主义成为“大屠杀”后的一种反应和现象。然而,犹太幸存者被吸收的基础来自何方?马伊斯提出警告:存在着意识形态方面的危险,因为阿拉伯的宣传家们可以认为,“欧洲抛弃犹太人,而我们则不得不支付帐单。”马伊斯还认为,人们不了解“大屠杀”就不可能理解以色列。这是犹太人集体回忆的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社会影响
我们从以色列建国过程中个难发现,“大屠杀”不仅严重影响以色列犹太人的政治文化,而且严重影响他们的日常生活。从德国纳粹制造大规模灾难算起已过去50余年了,但它的影响却无所不在,而且其影响是在不同时期以不向形式表现出来的。自己变成以色列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总结历史经验教训,教育本身,警示他人,显然已成为以色列全社会的共识。以色列犹太人一冉提醒在“大屠杀”期间保持沉默以及放弃犹太人的人,希望世界维护以色列国的安全。当外国人,无论是高级官员,还是非正式的外宾,到以色列访问时,都会被邀请人参观“烈士和英雄纪念机构”,以此提醒参观者应当承认什么。当然倘若称整个世界都拒绝犹太人,也是错误的,并不是整个世界都曾经反对过犹太人或忽视了他们的痛苦。当犹太人抱成一团在“大屠杀”期间呼吁救援时,向他们提供帮助,甚至营救他们的尚有民族、集团和个人。
这类教训同样针对仍然以“流散”形式居住在海外,并相对安全和平静的犹太人,且更多的是针对犹太年轻人的。无疑,这些海外犹太人也关心其亲友在以色列的生活,且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困难。对他们而言,这类教训已成警示的形式:“流散”生活是危险的,不管何种事情,一旦发生,就会再度发生。
这个观点显然是十分坦率的,它希望以色列国成为犹太存在的最后堡垒。因此,它必须坚固、独立,必须拥有并维持强大的军队,保卫它的人民。犹太人在巴勒斯坦的斗争似乎已经证明,以色列犹太人以他们自己的军事力量可以战胜任何“敌人”。
“大屠杀”历史事件显然已成为推动以色列犹太人,尤其青年人忆苦思甜、奋发向上的生动教材。
同时,“大屠杀”的历史教训和各种事件也成为犹太人进一步提高“修养”,加强学习《塔木德》的动力之一。欧洲历史上对犹太人的“大屠杀”不仅没有削弱,反而加强并推动了以色列和海外犹太人学习《塔木德》。犹太教信徒,尤其正统信徒,自从《塔木德》出现以来,从未中断过对它的钻研,即使在二战期间,或者在“大屠杀”期间,依然流传着许许多多有关犹太人学习《塔木德》的感人故事。一般人也许会设想,无论在“大屠杀”的腥风血雨年代,还是在以色列建国以后,犹太人学习《塔木德》肯定会中止了。但是,根据美国著名社会学家塞缪尔·C·赫尔曼(Samuel C·Herlman)的研究发现,当代犹太人依然孜孜不倦地学习《塔木德》。他说:“现代以色列国诞生以后,人们或许认为,欧洲‘大屠杀’的巨变以及犹太人被从阿拉伯土地上大规模驱逐,就是面向全部犹太人开放的学习圈子的最后消失。然而,恰恰相反,被非犹太社会的驱逐反而导致对最高犹太学习圈子的宽容。
可见,犹太人学习《塔木德》的热情显然没有低落,只不过其学习的组织形式有所变化。《塔木德》的学习者分成了两种情况,一种是职业性的钻研,在经学院(Yeshivas)中,学习者把这种学习作为一种生活方式。另一些人则在自由活动时间苦读《塔木德》犹太经文,使自己脱离日常世界,忘却生活中的艰难。
对后者而言,学习是对“流散”生存现实的逃避,也是以友谊代替他人对犹太人的排斥的应对手段。来自整个欧洲大陆、英国、爱尔兰、也门以及美国等地的有关犹太人学习《塔木德》的报道层出不穷。哪里有犹太人,哪里就有他们学习《塔木德》的活动。从犹太人学习《塔木德》“遇惊不辍”的角度分析,可见犹太民族确实是个酷爱书籍的民族。
心理上的不安
“大屠杀”对以色列犹太人,尤其对“大屠杀”幸存者心理上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希特勒纳粹对犹太人进行残酷迫害的阴影一直萦绕在他们心中。
以色列建国后,犹太人对国家的危机意识是相当明显的。其表现是以色列公众怀有对新灾难的恐惧。事实上,以色列犹太人不但对当时的形势感到担心,而且对未来前景似乎也表现出不够乐观。犹太复国主义运动总是提醒“流散”中的犹太人,警惕未来的灾难。这一运动相信,“反犹运动的惟一解决办法是犹太民族国家的建立。”犹太世界观的重要文柱之一是对“流散”的否定;这种观点在建国前就已存在于巴勒斯坦犹太社团的民族教育之中。
无论现实的危机,还是未来的灾难,并不是少数犹太人的想像,而是许多犹太人经常感到忧虑的事情。美国纽约市立大学学者杰罗姆·斯拉特(Jerome Slater)就持有这种观点。他认为:“许多犹太人及其支持者都担心,即使对犹太神话的部分放弃也会产生令今日以色列国非法的后果。”
的确,以色列许多犹太人,从老人到小孩,似乎经常考虑外来的威胁,往往在恐惧之中生活。1967年“六五”战争之前几周,在以色列出现了一首民歌,其主要内容是:“纳赛尔等着拉宾,啊呀呀;纳赛尔等着拉宾,啊呀呀。他犹如地狱般地等着;快为拉宾拉响警铃,啊呀呀,啊呀呀,啊呀呀!”(1首民歌表现的主题显然是提醒民众,时刻警惕外来“势力”对以色列国的“威胁”。
更坦率地说,“大屠杀”对犹太人心理上的影响还反映在他们对阿拉伯邻居的态度上。被当做“犹太人新的敌人”的阿拉伯人还被视为一种威胁,不可能被允许发动“新的‘大屠杀”’以及破坏以色列国家。这种情绪也不时地由以色列领导人的态度中表露出来,如以色列前总理贝京即是如此。美国社会学家阿莫斯·艾龙(Amos Elon)认为,对“大屠杀”经久不泯的记忆使“被阿拉伯人消灭”的传言有时甚嚣尘上。令人惊异或怀有敌意的任何事件虽然并未在一夜间发生,但昔日灾难的影响时至今日尚未消失。“大屠杀”给国民的心理,公众生活的主旨和内容,外交行动,政治,教育,文学和艺术造成的创伤,是如此的活灵活现,以致使“阿拉伯人消灭以色列”的威胁往往萦绕在犹太人的心目中,而阿拉伯人似乎并未认识到,“在以色列的兵器库里,此种反射是一种比强大装甲师更有力的武器。”
“大屠杀”给以色列犹太人造成的心理创伤十分深重,尤其对部分领导人,如以色列总理沙龙,更是如此。以色列1982年6月对黎巴嫩南部地区的入侵和占领,在某种程度上就是受“大屠杀”间接影响的结果。事实上在“黎巴嫩战争”以前,以色列并未受到被消灭的威胁,其在当地所处的孤立状态并不是绝对的,而且,其军事力量也并非处于被怀疑的地位。然而,以色列军队对黎巴嫩侵略所造成的后果,除黎巴嫩部分领土被占领以外,是近800名平民惨遭杀戮。可见,“大屠杀”给以色列部分犹太人带来的心理影响有多么深远。
结 论
“大屠杀”是以色列国建立的催化剂。犹太人返回故里,建立国家的情怀虽然早已有之,但在“大屠杀”发生后,他们的此种要求更加强烈。今天,“大屠杀”已正式成为涉及以色列的政治文化和公民宗教信仰的重要内容之一。
与此相关,“大屠杀”对以色列整个社会也有不可忽视的影响。许多犹太人,特别是“大屠杀”中的幸存者,总结“大屠杀”的教训,教育自己,警示他人,也是值得重视的社会现象。更重要的是,在以色列的历史教科书中已着重写进了关于纳粹残暴行径、自由世界的沉默,以及青年运动的英雄主义等历史现象。这一切以及其他利用“大屠杀”事件开展的活动也都取得了教育年轻一代热爱民族和国家的效果。与此同时,“大屠杀”还进一步推动了犹太人学习《塔木德》。
最后,尤需指出的是,“大屠杀”对以色列犹太人心理上的影响是十分严重的。许多人,尤其“大屠杀”中的幸存者,一遇到风吹草动,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大屠杀”给犹太人造成的灾难。这一点当然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须警惕的是,直至今日,在以色列尚有个别领导人,如沙龙等,正在利用公众的这种“担心”心理,推行民族主义政策,侵略黎巴嫩,攻占巴勒斯坦人的领土,迫害无辜平民等。可见,有少数犹太作家把以色列领导人的这种极端民族主义行径与昔日的德国法西斯相提并论,并不奇怪。
影响:加速二战的全面展开
历史意义:推动犹太人苦难心灵史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