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个例外,我并不想长大。一直生活在父母的宠爱之中,生活在师长的疼爱里面,永远无忧无虑,快乐无虞,那多好!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成长是个必然过程,由不得你。
或许是受酷爱象棋的父亲的影响,儿时的我总是被那方寸之间的厮杀引得心神不定。父亲棋艺很高,却从不肯让我,于是我一次次地失败,而每每母亲搂着哭红了眼睛的我,对父亲说:“让让她吧,孩子还小。”父亲就会把大手按在我肩上,对我说:“孩子,任何事情只有拼搏之后才会有意义。在你成功之前,必须要接受失败!”年幼的我还无法完全明白父亲语重心长的话,但是能感到父亲按在我肩头上的手是沉沉的。——哦,成长,教会我接受失败。
母亲总爱看着我,然后叹口气说:“你哟,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当我戴着团徽,胸脯挺得高高地走进家门时,母亲依然说我:“还是个孩子。”直到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母亲才对我展颜而笑。——学校离家远,所以我不得不学骑车。我对母亲说:“像我这种人能学会骑车,地球就倒着转!”终于,在我的“摇车曲”中,一位银发老太太被我撞倒了。当我满怀愧疚送老太太回家后,我才知道她是个孤独的老人。我说:“以后我会常来看您的。”我的确这样做了,直至如今。母亲欣慰地看着我。——哦,成长,教会我懂得责任。
终于学会了骑车(地球当然并没有倒转)之后,春暖花开时节,我骑车去踏青。当我兴致勃勃地加快车速时,一声刺耳的爆胎声扫了我的兴。当我发现地上满是玻璃渣,而不远处就有一家修车铺后,不禁升起一股无名火。“修车!”我气呼呼地撞进车铺,一个羸弱的青年人坐在“油垢”之中。修好车,我才发觉他是个残疾人。他推开了我递上钱的手,却说:“小心呀,刚才那车上掉下来几个瓶子,兴许一路上还有玻璃渣!”——哦,成长,教会我信任别人。
休息日,被繁乱的作业搞得心烦意乱的我,停下手中笔油将尽的笔,踏出了家门。
家的附近有一个小公园,一直是我疏解疲劳的好地方。密集的云宣示着今天并非是个好天气。已是春季,空气中却依旧氤氲着萧瑟,甩脱不去的寒意,徘徊四周。我的世界,何时已变得如此冷清?
沿着蜿蜒的小路一直走,两道的树已抽出了新枝。旁逸斜出地滋生着。看来,这怪异的天气并未对它造成影响。又或许,是它不愿向命运屈服。前方,是种着樱花的林子,我最喜欢的地方。正值四月,樱花烂漫,自然有不少与我有相同趣好的人在这儿。不同于我的悲愤,大家脸上洋溢着我陌生的笑,好似充满“爱”的笑?!樱花飘逸,在风中旋转,在人群中飞落。
这样一幅如诗的画面,让我忍不住想进一步去探索。
樱树旁边有三架铁秋千。大多数时候是儿童的天地。此时有两个约七八岁的女孩在同玩一个秋千。一个在荡,另一个则帮着推。银铃般的笑声安抚我身心的疲惫;另一旁,是坐在花坛旁手捧小说或是漫画津津乐道的少年;还有一些顽皮的男孩子则围着樱树不停地奔跑,可能是在做探险类的小游戏。大家做着各自的事,传达着不同的喜悦。蓦地,一对夫妇,吸引了我蠢蠢欲动的好奇心。
那位男士将近四十岁,刚毅的脸上透露出少许的满足和愉悦,令人惋惜的是他瘦弱的身躯此刻已半躺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已缝补得再容不下针线的毛毯。旁边的妇人也同样带着欣慰的笑,她的长发像沾染了少许银白色粉墨,擦不去的粉墨。但仍然能看出,她曾经拥有一头乌黑秀丽的长发,只是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已失去了光泽。瘦削的脸上显然也留下了岁月的痕迹。衣服已洗得发白。我知道,他们的生活必定艰苦。更何况连一家之主都已坐在了冰凉的轮椅上。可为何?为何他们的脸上会多出那令人不解的笑?
眼前两个同样瘦削的身影紧紧依偎在了一起。双手在无意中已交叉相握。或许,我明白了什么。
一丝曙光照入了我的世界。萧瑟的寒意逐渐被驱散。我的世界,原来并不冷清呵。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水滚着,像 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锅在“洋炉子” (煤油不打气炉)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 点着“洋灯”,也还是阴暗。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洋炉子”太高了,父 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一一地 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这 并不是吃饭,只是玩儿。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 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一个星期天的早上,我的作业做完了,闲来无聊,便找弟弟一起玩电脑小游戏。一开始,他就认真地向我提出:“每人玩一局,不许耍赖哦!”我欣然同意了。
接着,弟弟玩完了一局,轮到我了,大概觉得我没有打游戏的细胞,看我打十分无聊,便到外面玩去了。果然不出他所料,才一会儿工夫,就败下阵来。我正准备再玩一局,又想起了与弟弟的约定,觉得不太应该,就大声喊:“弟弟,我玩了一局,你快进来吧!”没有人回应,我又叫了几声,弟弟还是没进来。“哎,不打白不打,再玩几局吧!”我自言自语道。当我正玩得兴致时,弟弟进来了,见我还在玩,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还在玩,是不是多玩了?”“是呀!”我并没有观察到他生气了,突然,他骂了我一句,我也回了他一句,我们对骂不久,他骂了句十分难听的,“你……”我气得说不出话来,泪水不禁夺眶而出:“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弟弟?”他见我哭,心虚了,不敢说什么。我转身跑了。
我扑在床上,不停地哭。不就是为了玩游戏嘛,用得着这样吗?我明明叫他了,是他自己在外面玩,不进来的嘛!再仔细一想,其实我也有错,玩了一局不玩了,也不会这样呀!想到这里,我又有些后悔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妈妈叫我下楼吃饭。我只好把眼泪擦干。厨房里就妈妈一人,她一见我,不解地问:“你怎么哭了?”“哪有?”妈妈笑了,“你满脸泪痕,最明显的是你一哭鼻子就红,你现在鼻子不是红红的吗?到底怎么了?”我没想到妈妈会这么了解我,但我还是没说。在妈妈再三追问下,我如实说了。妈妈并没有生气,亲切地说:“这没什么关系,一家人和睦才是最重要的,你和弟弟都得向对方道歉。走,我们把弟弟找来。”弟弟过来了,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也哭了。妈妈说:“好啦!你们快互相道歉吧!”“对不起,我不该偷玩游戏的。”“姐姐,对不起,我不该骂你。”“没关系!”就这样,一场“家庭风波”平息了。
是亲情的力量使我和弟弟的误会化解了。妈妈说得对,一家和睦才最重要。没有亲情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我看着窗户对面的一棵树,一只大鸟正给几只小鸟喂食刚捕来的小虫,于是我突然想到我的母亲。
记得小时候,四五岁了我还躺在摇篮里,母亲边摇着摇篮边做着千层底,嘴里还哼着《东方红》,记得我快上学了还吸着母乳,记得我小学快毕业了还在母亲的怀抱里打着。母亲说:“这孩子命最好,没受苦,是在我怀里滚大的,不像他哥哥,是在地上滚大的。”
记得上小学以前,我总是跟在母亲身后,母亲上山砍柴,把我带到山上,让我坐在一块空地上,弄几根树枝让我自己打蚊子,然后自己去砍柴,她总是隔一小会就喊我一声,他说,山里有野兽,怕我受伤害。母亲让我坐着不准我走动,怕我会迷失方向。回家时,母亲弄一根柴禾我背着,她说:“这样子才像个男孩子嘛!”路上碰到大人时,会夸我一句:“哟!小海子这么小九层砍柴了,真有用!”母亲这时总是笑得很开心,心里一定甜滋滋的吧!雨天闲着的时候,母亲常教我识字,母亲自己也只念过几年小学,只能教我简单的字,母亲首先教我写自己的名字,后来教我写全家人的名字,母亲还教我数数,先从一数到十,后来数到一百,母亲让我给她捶背,捶一下数一下,就这样,我在家里修完了我的学前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