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狱咏蝉》的背景

比如 骆宾王为什么进狱?
2024-11-06 07: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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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宾王《在狱咏蝉》
  “愤怒出诗人”。当诗歌甚至文学不再表现人生苦闷、生命哀愁、失意悲愤,而只写一些荒淫享乐、粉饰太平的时候,那么诗歌便失去了它最有魅力的东西。诗歌甚至于文学便走向它没落之路。由于汉魏的现实主义诗歌高峰的退去,于是在中国的诗坛便出现了“自建安以来,绮丽不足珍”的萧条冷落的局面。诗歌到了唐代已是不变不行的时候了。而诗歌变革的唯一途径只有屏弃齐梁的绮靡诗风,从形式和内容上进行彻底的变革,而回到诗三百的“风雅兴寄”和“汉魏风骨”的优秀诗歌传统中去。
  作为初唐四杰之一的骆宾王和其他三位便在这种诗歌发展的必然要求中,开始了对诗歌优秀传统进行回归的最初尝试。骆宾王在他的律诗《在狱咏蝉》中便抒发了诗人在特定的历史背景下的独特的人生际遇和命运感慨。全诗如下: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愁侵。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沈。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清人陈熙晋言:“临海少年落泊,薄宦沉沦,始以贡疏被愆,继因草檄亡命。”骆宾王的一生是充满悲剧色彩的一生,从少年在外的乡怨客愁到后来的宦海沉沦的苦闷孤愤,骆宾王四十四岁的生命道路,坎坎坷坷,风雨不定。678年,正当年轻的骆宾王38岁英姿勃发想为大唐江山的稳固贡献力量的时候,却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后,遭诬,以贪脏罪下狱。
  “西陆蝉声唱”秋蝉高鸣,触耳惊心,在冷秋肃杀的氛围中,诗人的情感世界被触动,写下了千古流传的《在狱咏蝉》。首联“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愁侵”,秋天是最能引起中国文人思乡怀人的感伤情绪和孤零忧郁的人生况味的。“悲哉,秋之为气也”!作者被捕狱中,眼前一片气冷景衰的风景,听着秋蝉的高鸣客思乡愁不禁一起涌上心来,从一个“侵”字,你就可以领略到骆宾王当时被客思所困的凄凉心境和对家园的深深怀念。
  当一个人身处孤零困境时,最初想到的或许就是家,他的精神情感所赖以依托的,生养他的在记忆中永存的家园,而再往后恐怕便会想到他的前途命运。所以骆宾王在颔联中便写到“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此两句一句说蝉,一句说己,诗人几次讽刺武则天,以致下狱,大好的青春,在经历了政治上的种种磨难头上已有了白发,看到秋蝉的玄鬓两厢对照,不禁自伤感慨,叹息生命苦短,人生易老。同时白头吟又是乐府曲名,相传西汉时司马相如对卓文君爱情不专后,卓文君作《白头吟》,中有“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之句。诗人巧妙的运用这一典故,委婉的表达了诗人在执政者辜负了他的一片爱国之心后产生的失望之情,和对黯淡前途的灰心丧气。这一联同时也是诗人情感抒发的过渡,在这里作者的情感由上联的思乡怀人的客愁而逐渐转到由于政治上的落魄沉沦而产生的忠义孤愤上来。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沈”此联承颔联而来霜露重了难以飞向前,秋多悲风,鸣声也沉没。这里表面极写气候的变化对蝉的影响,然而这两句纯用比,“露重”“风多”比喻环境压力。“飞难进“比喻政治上不得意,而“响易沉”则比喻言论上的被压制。蝉如此,诗人亦如此。虽然骆宾王在写作此诗时正值三十多岁的英年之时,但沧海桑田般变化难测的仕途路上的酸甜苦辣和忠不被用的委屈,早已使作者之心力憔悴,使诗人对现实世界对统治阶级的心理感受,同经过重露凄风的秋蝉一样饱经磨难了。如果说秋蝉所受到的仅仅是大自然的夏去秋来风风雨雨所带来的肌肤之痛的话,那么诗人通过秋蝉的嘶鸣,用心所触摸到的却是世道艰难,冤屈难伸的心灵阵痛。作者把自己的精神情感世界用蝉这一意象加以形象的物化,写蝉即是写自己。“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沈”作者精神世界中关于人生、关于前途、关于命运的诸多感触同作者所选取的审美意象——蝉有机的融为一体,物我交融,情景化一,真正是寄托遥深。
  全诗赏析到这,再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前面的我们便很容易的发现诗人对蝉声的不同的心理体验。一开始,作者的内心只是被一种孤零的游子思归不能的客愁所困扰,所以对于蝉声,最先打动作者神经而进入其情感世界的便有可能是秋蝉清越的响亮的叫声,所以作者用“唱”来形容蝉叫。然而在作者的内心世界中最能刺痛他灵魂的还是忠义孤愤。骆宾王为侍御史时“数上书言天下计”但他的治国平天下的抱负得不到赏不算反触怒了统治者被诬下狱,所以关于前途,关于自己政治的前景最能、也最容易刺痛诗人敏感而脆弱的神经。这样一开始为客思乡愁人苦短的悲凉哀痛所困扰的诗人便在秋蝉的清歌中听出了沉郁孤闷的东西。于是作者在颈联一句 “风多响易沈”中便指出了“响易沉”。“沈”沉也,沉没。从作者对蝉声的心灵体验的微妙变化中,从诗人的前后描写蝉声用词的不同变化中,我们完全可以感触到诗人精神世界中变化着的波澜:从首联的客思乡愁到颔联的人生苦短及隐含的报负不能为执政者所理解的委屈到颈联的悲愤哀痛。诗人的情感沿着秋蝉一泻而下,一直到末联的“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封建中国的文人,十年寒窗,十年磨砺,期望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而封建中国的文人的最大悲哀,也或就是一身治国之策无出施展,一腔忠义之心无出表白:帝王家们不理睬你的“言天下计”的“上书”。仕途的沉浮荣辱猛烈的撞击着中国文人敏感脆弱的精神世界。距骆宾王三百多年后的哪个写了《美芹十论》上书宋孝宗而没被理睬的辛弃疾,不也曾孤零零的登上建康的赏心亭,面对“千里清秋”的楚天,而长叹:“栏干拍遍,无人会,登临意”么?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骆宾王看似写蝉,实是别有寄托。作者依然用比的手法,表面是说蝉,而实际是在说自己。本来作者“数上书言天下计”怀着一颗高洁的爱国之心想为大唐的黎民做一些事情,但一颗忠义之心却不被重用,遭谗被诬,真真是“无人信高洁”,作者的悲愤之情,和不被人所理解的孤独之情溢于纸外。封建文人正统价值的全部及实现的途径似乎只有把学得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以换取一世的功名。当功名不就时,甚至遭谗被诬时,那么他们所乞求的价值的全部便可能统统地打破,于是,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这个世界,申问“谁为表予心”?由于对统治者的悲愤、失望与怀疑,也最终导致了骆宾王在写了《在狱咏蝉》后的第六年即公元684加入了李敬业的反对武则天的队伍中。
  一首《在狱咏蝉》作者用比兴的手法把人生感触倾注到秋蝉身上,前两联实写,较多的表现了由蝉声所触发的作者的羁旅愁思的凄凉和光阴易逝,人生苦短的生命悲哀。而后两联,作者虚虚实实,虚实相间,说是咏蝉,实是咏己。作者的情感也从一开始的哀歌般的凄凉而转化到后来的愤怒。作者假咏蝉以咏己,把自己身世沉浮忠义孤愤寓于秋蝉之中,物我化一,景语皆情语。特别是“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沈”一联写景描摹之语却伤心人别有怀抱。
  如果说陈子昂作为主帅扯起了唐代诗歌改革的旗帜,那么骆宾王和初唐四杰的其他三位便是唐代诗歌改革运动的先驱。从骆宾王的《在狱咏蝉》所见到的具有强烈现实主义时代精神的文人的哀歌与愤怒中,我们可以认为,从初唐四杰才开始正视人生,敢于面对生命中的悲欢离合。骆宾王的在狱咏蝉把自己的人生感慨、悲愤沉痛于比兴之中,把客愁乡怨人生苦短壮志难酬,以及遭谗被诬的悲哀愤怒表现的淋漓尽致,很好的体现了“兴寄”“风骨”的特色。骆宾王和初唐四杰的其他三位为后人作出了榜样,开唐代诗歌变革,回归汉魏的关切现实,关切人生命运的优秀诗歌传统的先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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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遭谴 从军边塞

骆宾王风尘仆仆来到阔别十七八年的长安,经过对策考试,终于中式录用,被授予奉礼郎。品秩为从九品上,任务是朝廷举行朝会、祭祀典礼时负责君臣版位的安排和各种祭器的摆设,以及仪式开始时做做赞导和主持鼓吹。让一员文坛宿将去做这样的工作,的确是才非所用。好在这时的骆宾王,经过几十年的宦海浮沉和齐鲁穷愁之后,心地已经平实多了。只要一家人的温饱能够解决,职位的高下并不在意。公事办完,和诗友切磋诗艺,议论文章,生活过得倒还自在。

大约是诗文界有地位的朋友举荐,骆宾王担任奉礼郎不久,又兼任东台详正学士。后者是学术机构的职务,地位与影响比奉礼郎为高。

骆宾王的耿介刚直、嫉恶如仇的豪迈性格难免得罪权要,并遭群小的嫉恨。但任奉礼郎的第三年,又遭人排挤,被罢了官职。正当骆宾王进退维艰的时候,西北边境发生了战争,吐蕃大举寇边,占领了西域的的大片土地。朝廷派薛仁贵为行军大总管,率兵进讨。于是骆宾王上诗给朝中掌管人事的大员,要求从军以自效。很快得到吏部同意,于当年七月离开长安,开始了穷沙极漠的军旅生涯。

薛仁贵孤军深入吐蕃腹地,结果全军覆没,只得议和而归。因而整个西北前线都笼罩着失败的阴云。骆宾王从军的动因虽由罢官引起,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激励着爱国的激情。他在《从军行》中高喊:“不求生入塞,惟当死报君!”大有投笔从戎去,马革裹尸还的英勇气概。在此时创作的别的一些诗歌中,也都表露了这种心声。但当他到了天山脚下的安西都护府之后,目睹将士低落的情绪塞外荒凉的自然景色,既没有胜利的喜悦,也没有激烈战斗的刺激,他的心境也就渐渐地落寞起来。从军初期流溢出来的壮志豪情逐渐消退,最终只留下无尽的悲凉了。 虽然骆宾王立功边疆的理想没能实现,但军旅生活的亲身经历,使他获得了极其丰富的创作素材。天山积雪、交河绝塞、戈壁流沙、边庭落日,加上戍楼烽火、野气狼烟,拌和着作者浓浓的爱国情思和羁旅的感慨,凝铸成一首首情真意切的军旅诗歌,成为有唐一代边塞诗的先声。

不久,骆宾王离开西域,随军入滇,参加姚州(今属云南)境内的平叛战斗。这场战争进行得很激烈,唐军在几天内就取得了胜利。主帅向朝廷报捷的几道文书都由骆宾王起草。战争结束,骆宾王跟随主将入朝献捷,得以和老母及家人小聚。因为他还在服役期中,不入即奉命入蜀。 骆宾王在四川担任的大约是军中的幕府书记之类,主要负责文字工作。高级将领和地方官佐都愿和他接近。蜀中山水,历来为文人骚客所向往,骆宾王尽情 遨游各地的名胜古迹。峨眉山秀丽的风光,诸葛孔明的八阵图址,李冰父子的都江堰,以及司马相如的琴台,卓文君的酒肆,他都一一亲临光顾。所见所感,融入诗歌,掀起了他创作生涯中的又一高潮。

骆宾王在蜀中停留了两个整年,56岁那年的冬天,他返回长安,总算结束了漂泊不定的从军生涯。 十年不调 诬赃下狱

骆宾王回到长安,吏部按绩考核,量功补过,授予他一个武功县主簿的职位。和十年前对策入选所授的奉礼郎,同属九品,仅增二阶。长年漂泊边庭,历尽艰辛,却落得这样的结果,心里难免耿耿。

就在武功主簿任上,骆宾王的著名长诗《帝京篇》写成,一时朝野传诵,誉为绝唱。不久,调任明堂县主簿。明堂是京县,品秩有所提高。这年底,母亲病故,骆宾王离职守孝。待三年服满,补授长安县主簿。几个月之后,他突然被提拔重用,担任御史台御史。这是骆宾王一生中最高的职位,是“纠举百僚,推鞠狱讼”的朝廷监察官。骆宾王以刚直不阿、嫉恶如仇的态度治事,自然受到别人的忌恨。上任还不到半年时间,就以“赃罪”入狱。也就是说有人告的他在长安主薄任上有贪污行为。

骆宾王在狱中受尽折磨,知情人慑开诬陷者的淫威,不敢为他伸冤。絷狱期间,他写下了一系列诗赋,控诉司法的腐败,抒发内心的郁勃,表明自已的清白。最有名的有五律《在狱咏蝉》: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

那堪玄鬓影,来时白头吟?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整首诗托物寄兴,借蝉自喻。蝉儿居高饮洁,品性高雅,但却受到秋风秋露无情地摧残,使它欲飞不能,欲响无声。“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这扯心裂肺的呼喊,喷身出骆宾王满腔愤怒,读之令人心神为之震憾。

骆宾王在狱中关了将近两年,62岁那年的八月,唐高宗立英王为皇太子,大赦天下。他遇赦出狱,但没有官复原职。第二年夏天,把他谪贬到东南边远的临海(今属浙江台州),担任一名小小的县丞。

回答(3):

《在狱咏蝉》是骆宾王陷身囹圄之作。唐高宗仪凤三年(678)。屈居下僚十八年,刚升为侍御史的骆宾王被捕入狱。其罪因,一说是上疏论事触忤了武则天,一说是“坐赃”。这两种说法,后者无甚根据。前者也觉偏颇。从诗的尾联“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来看,显然是受了他人诬陷。闻一多先生说,骆宾王“天生一副侠骨,专喜欢管闲事,打抱不平、杀人报仇、革命、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宫体诗的自赎》)。这几句话,道出了骆宾王下狱的根本原因。他敢抗上司、敢动刀笔,被抨击者当然要以“贪赃”、“触忤武后”将他收系了。也正因为如此,骆宾王才在狱中写下这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