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进化论
身体教育学”的复兴以及“现代教育学”的标志性事件
刘良华
凡“知识教育学”流行的地方,“身体教育学”就悄悄地隐匿自己的身份,收藏起自己的声音。整个“近代教育学”几乎就是“知识教育学”的地盘,“身体教育学”处于弱势,韬光养晦,但蓄势待发。等到“知识教育学”内部发生裂变,“身体教育学”便再次浮出水面,卷土重来,成为缓解“知识教育学”危机的一个基本议案。
“知识教育学”曾经因为“哥白尼革命”而奠定了“近代教育学”的宏大体系,也再次因为“近代教育学”的内部连续发生三场另类的“哥白尼革命”而催促了“现代教育学”的诞生和“身体教育学”的复兴。三场另类的“哥白尼革命”成为“身体教育学”复兴运动的标志性事件。
第一场另类的“哥白尼革命”由卢梭挑起事端,尔后由杜威完成。
卢梭对“知识教育学”似乎了如指掌,他甚至无须大动肝火,只是用浪漫的笔法写了一本小说《爱弥儿》,这本小说却对“知识教育学”构成了举重若轻的嘲弄和打击。《爱弥儿》一书在“知识教育学”领域发出一声惊雷,整个教育界为之震动。
在卢梭看来,知识教育学所倡导的教育实践糟蹋了人的自然本性,破坏了人的身体感觉。“他要强使一种土地滋生另一种土地上的东西,强使一种树木结出另一种树木的果实;他将气候、风雨、季节搞得混乱不清;他残害他的狗、他的马和他的奴仆;他扰乱一切,毁伤一切东西的本来面目;他喜爱丑陋和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不愿意事物天然的那个样子,甚至对人也是如此,必须把人象练马场的马那样加以训练;必须把人象花园中的树木那样,照他喜爱的样子弄得歪歪扭扭。……我恳求你,慈爱而有先见之明的母亲,因为你善于避开这条大路,而保护这株正在成长的幼苗,使它不受人类的各种舆论的冲击!你要培育这棵幼树,给它浇浇水,使它不至于死亡;它的果实将有一天会使你感到喜悦。”
受卢梭的影响,“爱弥儿”几乎成为欧洲的“新教育”运动和美洲的“进步主义教育”运动的公共事件,整个欧洲的“新教育”运动和美洲的“进步主义教育”运动大体成为适合“爱弥儿”生长的“感觉教育之家”。凡受“新教育”运动、“进步主义教育”运动波及的地方,无一不重视“手工劳动”、“感觉经验”。一些标榜“新教育”的学校甚至将校园从城市的中心迁移荒郊野外,目的就在于让儿童在亲自动手建设校园的过程中获得丰富的感觉和经验。
受卢梭的影响,杜威在教育学词典中重新拣起“感觉”、“经验”、“感觉经验”这些意味深长的词语,认真地把“经验”(或“感觉”)与“教育”连接起来,相信教育不过就是“经验”的改造或改组。单是凭对“感觉”和“经验”的重申这个细节上,杜威就可以尊为“身体教育学”复兴运动的领袖。不过,如果把“身体教育学”复兴运动的功劳全部聚集到杜威的身上,也不见得仗义。杜威究竟从卢梭那里获得了多少改造“知识教育学”的勇气和智慧,尚难估计。遗憾的是,后来人们几乎普遍记住了杜威在“现代教育学”中的领袖气质,而忘记了卢梭在“现代教育学”中的教父形象。
第二场另类的“哥白尼革命”由达尔文和弗洛伊德在各自的领域发起并完成。
达尔文提出的“进化论”的重要意义在于:它使那些一度自负高傲的人群自此不再炫耀自己的“高贵血统”,使那些凭借“理性”的力量而夸耀“人类是万物之灵”的人因此而“善待动物”、“敬畏生命”。如果说“感觉”是“动物”基本生存方式,那么,人类也不可避免地只能像动物那样在“感觉”中过日子。后来萨特提出“存在先于本质”,在达尔文这里差不多也就意味着“感觉先于理性”。与之相关,达尔文的“进化论”给“知识教育学”带来的另外一个震撼还在于:它迫使人接受世界的真相,这个真相说白了就是“变化多样”。人类可以害怕“变化”,但不得不接受“变化”这个基本的事实。就此而言,“知识教育学”拒绝“变化”、“多样”而追求“一般”和“确定性”,就显得有些徒劳和痴狂。“现代教育学”的旗手杜威正式从达尔文的“进化论”那里获得一个重要的启示,杜威重新拣起变化、多样这些具有“感觉”意味的词语,强调人与环境的“互动”(interaction)及其“感觉”(杜威称之为“经验”)的教育学意义。
如果说达尔文的《进化论》是从“物种的起源”的意义上使人类向“动物”返回和下降,那么,弗洛伊德的《释梦》及其开创的“精神分析”技术则进一步使人类的种种行为及其相关的“知识”、“理性”降落到“性欲”这个原始冲动的源头。
弗洛伊德惯常使用的词语包括“性冲动”、“家庭”、“梦”、“爱欲”。在此基础上,弗洛伊德特意从“民间文学”、“神话传说”中找到人类的“原型”。如果卢梭找到的原形是“爱弥儿”、达尔文找到的原形是“猴子”,那么弗洛伊德找到的原形乃是“俄狄浦斯”。
“俄狄浦斯”这个原形对“知识教育学”来说构成一次重创,对“身体教育学”来说却是一次可贵的重建。弗洛伊德假定:男性儿童早在两岁的时候就可能对他的母亲产生性依恋心理,对父亲心怀嫉妒,并由此引起种种并发症。如果儿童的发展真的像弗洛伊德所设想的那样一直受“俄狄浦斯情结”的折磨,人们只要想起“俄狄浦斯情结”,就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教育秘密原本隐藏在“身体教育学”那里。由此人们也有理由相信,在“现代教育学”的未来进展中,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几乎将越来越显示出它的力量,人们需要经常回到儿童的身体那里去寻找教育的隐秘出路。在这条路上,“儿童早恋”问题将获得新的意义。
弗洛伊德提出的“性爱与文明”的关系让人不得不重审自己“身体”并由此认可“感觉”的巨大而潜在的意义。它使那些一度装扮“得体”的人群自此不敢公开摆出虚饰的“体面感”。其实,弗洛伊德对“知识教育学”的警示也还不止于这些。弗洛伊德以近于诗人或疯子般的想象力对人类发出种种提醒和警告,这等于是说:“知识教育学”所洋洋自得的那些“理性”并不能解释和理解人类自身的秘密。人类之所以能够这样或者那样与世界打交道,主要在于“身体”的某些“潜意识”如“爱欲”、“性欲”、“本能”在起作用。这些一直被人压制、压抑的“爱欲”、“性欲”或其他种种“本能冲动”等因素悄悄地以“潜意识”的方式影响人的日常行为。“潜意识”对人的影响所及当然也包括学习行为。相比之下,“知识教育学”所倚重的“知识”、“科学”或“理性”不过是影响人的行为的冰山一角。冰山下面的庞大躯干并非“知识”或“理性”,而是“爱欲”、“性欲”或其他种种“本能冲动”。当这些“本能冲动”被正统的知识教育学所压抑或压制之后,它就会以“潜意识”的方式影响或干扰人类的日常生活。
如果事情真的如弗洛伊德所想象的那样:人类种种美好的“理性”(“超我”状态)实际上根植于人的接近于“动物”的“本能冲动”(“自我”状态),那么, “知识教育学”就不得不承认:良好的“理性”必须建立在良好的“感觉”之上,这些感觉甚至包括儿童的早年“性经验”。显然,这是“身体教育学”所愿意看到的结论。
第三场另类的“哥白尼革命”由叔本华、尼采开创,经伯格森、胡塞尔、海德格尔、萨特、梅洛-庞蒂等人的持久努力而延续至今。
这些人几乎都是“理性”的反叛者和捣乱者,但他们并不像青年人所现象的那样热衷于“理性”的简单破坏。在所有这些反叛者、捣乱者中间,叔本华最有原创精神(也有人愿意把“原创性”这个荣誉颁发给尼采),他为后人提交了“意志”这样一个意味深长的关键词。相比之下,尼采虽没有像叔本华那样抢占“原创”的先机,但他在“意志”这个关键词的发挥上比叔本华更有激情。尼采的激情成就了尼采本人的魅力,也影响了后来的一大批“理性”的反叛者。据说弗洛伊德也“深受尼采的影响”,尽管弗洛伊德只比尼采小12岁。
与弗洛伊德类似,尼采也找到了一个“原型”作为自己的代言人。弗洛伊德找到的是“俄狄浦斯”,尼采找到的是“狄奥尼索斯”(“酒神”)。单凭“俄狄浦斯”和“狄奥尼索斯”这两个人在文学中的精神气质和身体力量,就可以知道尼采和弗洛伊德两个人的学术气质上的相似和思想精神上的差异。
通常指生物界的进化理论,亦称“演化论”,旧称“天演论”。进化论一词最初为法国博物学家拉马克(1744年一1829年)提出;英国博物学家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一书奠定了进化论的科学基础。达尔文认为生物进化的主导力量是自然选择。现代生物科学的发展,对生命起源、物种分化和形成等进化的理论研究有了进一步发展,认为生物最初从非生物进化而来,现代生存的各种生物,有共同的祖先,在进化过程中,通过变异、遗传和自然选择,生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种类由少到多。恩格斯给予达尔文进化论以很高的评价,认为这一理论是19世纪自然科学三大发展之一。
动物和人有着很大的区别,可达尔文认为:人类起源于“某些原始细胞”,后来逐渐进化,变成了鱼、两栖动物、哺乳动物等,其中一些哺乳动物再经过进化变成古代的类人猿,然后才进化成今天的人类。不过整个进化的过程是缓慢的,而且是若断若续的。他认为从那时起,直立姿势的形成和脑部的发达,都带来了新的变化,足以产生现代的人类。达尔文指出:人类的悠久家史并不“高贵”,但也没有理由感到羞耻,因为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是由低级向高级发展而来的。
达尔文伟大的著作《物种起源》,于1859年出版,到现在将近140年了。达尔文十分详尽地解释了生命世界中一向无法阐明的相似和差异的情形。他指出生命只有一个祖先,因为生命全都起源于一个原始细胞。
1871年,达尔文又出版了《人类的起源及性的选择》一书,提出了人是由低等动物逐渐演变后,由类人猿进化而来的。
是生态学的基础之一,通常指生物界的进化理论,亦称“演化论”,旧称“天演论”。进化论一词最初为法国博物学家拉马克(1744年一1829年)提出;英国博物学家达尔文的《物种起源》一书奠定了进化论的科学基础。达尔文认为生物进化的主导力量是自然选择。现代生物科学的发展,对生命起源、物种分化和形成等进化的理论研究有了进一步发展,认为生物最初从非生物进化而来,现代生存的各种生物,有共同的祖先,在进化过程中,通过变异、遗传和自然选择,生物从低级到高级,从简单到复杂,种类由少到多。恩格斯给予达尔文进化论以很高的评价,认为这一理论是19世纪自然科学三大发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