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缘推覆体形成时限问题颇有争议,许志琴、马托埃等(1986、1988)认为北秦岭为加里东—早海西褶皱带,其依据是北秦岭“主中韧性推覆剪切带”(即宽坪群南侧的逆冲断层)中的应变矿物测得的39Ar-40Ar年龄上限为350Ma;王清晨等(1989)根据秦岭大地构造演化,认为碰撞造山作用发生在印支期,因此北缘推覆体(他们称之为太华推覆体)也形成于这一时期。吴正文(1993)认为东秦岭在燕山期发生大规模的推覆构造;张国伟(2001)在近年来的著作中,根据他对东秦岭大地构造演化的观点,提出北缘推覆构造形成于两个阶段,即早期韧性推覆构造发生于晚海西—印支期(P—T2),即形成于秦岭主造山期的陆-陆碰撞阶段,晚期推覆构造发生于燕山晚期(K2—El),认为这一期与后面我们将要讨论的往北推覆的山麓推覆构造带同时发生,二者之间往往有一走滑断层构成中轴,形成似花状构造,张国伟更认为陕西洛南至河南卢氏一带陶湾群中早期的逆冲断层及倒转褶皱发生于前二叠纪中海西期(C2-3)北秦岭弧-陆碰撞阶段。由此不难看出对北缘推覆构造带形成时限的判断分歧很大,其中既涉及对东秦岭大地构造演化的认识问题,也涉及对一些基本的地质现象认识上的分歧。笔者对北缘推覆体形成时代的看法如下。
A.东秦岭大别山造山带在石炭纪之后已缺失海相地层,显示扬子陆块与华北陆块在晚海西期已实现对接。大别山高压变质带的研究(徐树桐,2002)表明在三叠纪南、北陆块的碰撞造山过程已经结束,但后面资料显示在燕山早期造山作用仍在进行,后者显然应为陆内的造山运动,由于其仍表现为北部华北陆块向南仰冲,因此应为一种具有继承性的陆内造山运动。
B.北缘推覆体分布区的下列地层,对于揭示构造活动发生时间起着关键作用:①在确山北部的推覆体之中,发现侏罗系砂砾岩层卷入其中,由于此地层出露面积小,仅根据其中发现的植物化石碎片确定为侏罗纪,因而表明这里在侏罗纪时推覆构造仍在进行;②在南召县马市坪至方城县西部推覆体前缘出露一套陆相的灰绿色砂砾岩层,不整合或逆冲于宽坪群之上,而推覆体底部的陶湾群或栾川群又逆冲于其上(图2-49)。如前所述,上述地层中含大量的热河动物群化石,时代为早白垩世,因此早白垩世北缘推覆构造仍在活动;③在南召一带还分布一些红层,其构造变动轻微且覆盖在推覆体前缘的逆冲断层之上,显示为推覆期后的沉积,虽然上述红层确切时代有待研究,但豫西这些地层时代一般为K2—E。因此,北缘推覆构造带形成时代的下限应当是早白垩世末期,这一点是确切无疑的。而北部山麓推覆构造带主要形成时间是K2—E(详见后),这就是我们不同意将北缘推覆构造带后期的韧脆性或脆性推覆与山麓推覆构造带后期往北的推覆混同在一起,认为它们之间由一个走滑断层构成似花状构造体系的原因。
C.以上证据表明北缘推覆体活动时限的下限为早白垩世末期。其活动的上限可从环北秦岭花岗岩的时代来确定。沿北秦岭北部侵入了大量的中生代花岗岩体,其中许多是花岗岩基,这些岩体穿过了推覆不同层次的逆冲断层,但岩体本身构造变动轻微,仅个别岩体内部发现往南逆冲的断层带。多年来采用多种同位素年代学方法大量测定的花岗岩年龄值在80~160Ma之间,少数可达180~200Ma,峰值为100~120Ma,表明这一时期北秦岭有一次构造热事件,导致地壳重熔并形成花岗岩带。这一热事件只能是这一时期推覆构造引起的,上述年龄数据显示北缘推覆体活动的时间上限也只能追索到中生代早期。
D.迄今为止,仅笔者等系统地沿河南境内大范围追索过北缘推覆构造带,追索的结果表明北缘推覆体是一个完整的、由时代不同的逆冲岩席有规律地叠置构成的完整推覆体,认为这一推覆体是两期构造旋回形成的观点缺乏令人信服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