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1月22日香港《大公报》发表了高宗武、陶希圣致该报的信,以及他们带出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暨附件全文。
同一天重庆、昆明、上海及国内外许多报纸也刊载了这一卖国条约全文。香港《大公报》1月22日的头条新闻为:高宗武陶希圣携港发表,汪兆铭卖国条件全文,集日阀多年梦想之大成!极中外历史卖国之罪恶!从现在卖到将来从物资卖到思想!
1939年12月30日,汪精卫和日本侵略者缔结的卖国密约。包括《日支新关系调整纲要》和《调整日支新关系原则》、《日支新关系调整要项》、《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附件》等三个附件。
其主要内容是:承认伪满洲国,日、“支”、“满”“三国”提携;定蒙疆(当时的绥远、察哈尔两省和山西省北部)、华北、长江下游和华南岛屿为“日支强度结合地带”,由日军长期占领;汪伪政府自中央至地方都由日本顾问或职员监督;
汪伪军和警察由日本供给武器并加以训练;汪伪政府的财政经济政策和工农交通事业由日本控制,一切资源由日本任意开发;禁止一切抗日活动。
参考资料:百度百科-日汪密约
“高陶事件”是发生在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个重要历史事件。其主要人物高宗武、陶希圣在抗日战争初期追随汪精卫鼓吹“和平”运动,并于1938年随汪精卫出逃河内,其后又参与了筹组汪伪政权,以及与日本人的所谓“和平”谈判。在谈判过程中,高、陶二人逐渐认识到日本人的最终目的是企图灭亡中国、汪精卫的所谓“和平”运动就是彻底的投降与卖国。于是,在1940年1月3日,高、陶二人同逃离上海,抵达香港,并以二人名义在香港《大公报》揭露汪日密约《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及其附件。他们在中国历史紧要关头幡然醒悟,以自己的行动,揭露了日本帝国主义的诱降政策,给汪精卫卖国逆流以沉重打击,也给还留在抗战阵营中的那些悲观动摇分子以深刻的警示——求和之路,就是死路。
高陶事件-事件主角
高宗武(1906-1994),浙江乐清人,毕业于日本九州帝国大学法学院,中国现代有名的“日本通”。他1935年出任民国政府外交部亚洲司司长,是1934年到1939年间中国对日外交的主要参与者和见证人,熟悉诸多谈判内幕。“高陶事件”后,高宗武就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成了“谜”一般的人物。
陶希圣(1899年-1988年6月27日),名汇曾,字希圣,以字行,笔名方峻峰。湖北黄冈人。国民党理论家,曾为蒋中正执笔写《中国之命运》一书。1939年8月,赴上海参加汪日谈判,1940年1月与高宗武脱离汪组织,在香港联名揭发汪日密约,史称高陶事件。后留港办“国际通讯”。
高陶事件-事件始末
事件发生前
抗战前陶希圣是北大教授、法学院政治系主任。七七事变后,他应邀到庐山参加蒋介石召集的“牯岭茶话会”,之后加入委员长侍从室第五组工作,又被选为国民参议员,从此弃学从政,进入政坛。抗战初期,陶希圣对抗战前途忧心忡忡,甚为悲观,参与了“低调俱乐部”,追随汪精卫的所谓“和平运动”,鞍前马后,出力不少。尤其是1938年12月19日,陶希圣追随汪精卫从昆明飞往安南(今越南)河内机场,铸成大错,在歧途上越走越远。汪精卫在河内发表“艳电”,公开响应日本首相近卫第三次声明,引起全国人民及海外侨胞愤怒声讨。重庆当局随即将汪精卫开除国民党党籍并撤销其一切职务,后又派刺客潜入河内汪精卫住宅行刺,结果误杀曾仲敏。事后,陶希圣在香港为《南华日报》撰写一篇题为《为河内暴乱事件质问重庆之执政者》的社论,声称“自抗战以来,汪先生仍本于一贯之精神与努力,求国家命脉之保存,求民族生机之持续,不断以维护国力为念虑”,“故在无可再战之今日,主和无罪”,继续为汪精卫的投降行径作辩护。后来,尽管陶希圣对日本政府的劝降政策开始有所觉察,不赞同汪精卫以组织“新政府”来与日本谋和的做法,但出于他和汪氏多年的交情(早在1927年他在中央军校武汉分校政治教官任内就与汪精卫一派人士接近,成为具有汪系色彩的学者之一,后在主持由周佛海组织的“艺文研究会”期间,更是经常和汪精卫晤谈,引为知交),在焦虑与彷徨中仍然从香港去了上海,参与汪日谈判。此时,他已在汪逆的卖国投敌活动中陷得很深了,如果再朝前走一步,就将成为民族的千古罪人。
高宗武自幼赴日本留学,1931年毕业于东京帝国大学,因在《中央日报》发表分析日本问题的文章引起国民党高层蒋介石、汪精卫的注意,提拔为国民党政府外交部亚洲司司长,主持对日交涉事务。后来高奉派驻香港,主持对日情报联络工作。高也是“低调俱乐部”的中心人员之一,赞成汪精卫的“对日和谈”主张。1938年7月高宗武秘密抵达日本东京,本意或许是进行和平试探,实际上替汪精卫的“和平运动”跟日本人牵线搭桥。同年11月20日,高宗武、梅思平在上海与日本军方签订《日华协议记录》,为汪精卫的卖国投敌活动充当了开路先锋。1939年5月高宗武还随同汪精卫、周佛海访日。以后,高也多次参与了汪日谈判活动。因此重庆当局下令通缉的名单中就有高宗武在内。
高陶迷途知返,深明大义
高陶发表于大公报上揭露汪精卫的密约高宗武、陶希圣虽然一时大节有亏,但毕竟不同于周佛海、陈公博之流,正如陶希圣自己所说的那样:“好比喝毒酒。我喝了一口,死了半截,发觉是毒酒,不喝了。汪喝了一口,发觉是毒酒,索性喝下去。”在上海和日本人谈判过程中,高宗武、陶希圣逐步认识到所谓“求和”必将成为投降的事实,日本的狼子野心暴露无遗,最终目的是宰割中国、灭亡中国。他们见到日本方面提出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以及《关于日支新关系调整的基本原则》、《关于日支新关系调整的具体原则》、《秘密谅解事项》等八份文件,提出的条件十分苛刻,其侵略中国的要求大大超过以往日方提出的条件:日本要的地域从黑龙江到海南岛;所包括的事物,下至矿业,上至气象,内至河道,外至领海;从东南至西北,一切中国的权益,包括主权、领土、港湾、河流、矿藏、银行、交通、军警、武器……日本都要毫无遗漏地持有或控制。如果签订这样的卖国条约,必将成为中华民族的千古罪人。高、陶惊出一身冷汗,力劝汪精卫不要签字,退出和谈,离开上海,或出国隐居,总之绝不继续谈判。
但汪精卫此时已完全受日方控制,极力迁就日方,铁了心甘愿充当卖国贼,一心要成为日本扶持下的“新政府”首脑。高、陶对汪精卫已讲不进话,完全无力作任何劝说了,倘若继续跟着汪精卫走下去只能是绝路一条。沮丧与绝望之余,陶希圣想到了以死来寻求解脱,但又不甘愿就这样一死了之。那一时期他给香港家中的每一封家书中都含有大量的沉痛之语,如1939年10月20日的信中说:“我自投到山穷水尽的境地,又不肯作山穷水尽的想头。譬如污泥中的一粒黄沙,自己不想做污泥,却已是污泥中的一分子了。有时一两个好友在一起,谈起我们所处的环境,总觉得只有研究如何的死法:投水呢?触电呢?自戕呢?然而这一粒黄沙还有留恋着不能死的必要。”1939年12月30日汪逆签订卖国密约这天,高宗武和陶希圣都借口生病拒绝参加签字仪式。高、陶的反常态度,引起汪精卫、周佛海等人的疑心。有人密告陶希圣,称李士群、丁默邨的“七十六号”特务机构正在计划刺杀他,然后再开“追悼会”;高宗武也被特务监视,随时有生命危险。1940年1月2日,高宗武去寓所看望陶希圣,两人商定,立即秘密离沪,脱离汪精卫集团。在杜月笙、万墨林的援救下,1月4日他们被悄悄护送上由上海驶往香港的“胡佛号”轮船,翌日顺利抵达香港,终于脱离了虎口,回到抗日阵营中。
1940年1月22日香港《大公报》发表了高宗武、陶希圣致该报的信,以及他们带出的《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暨附件全文。同一天重庆、昆明、上海及国内外许多报纸也刊载了这一卖国条约全文。香港《大公报》1月22日的头条新闻为:
高宗武陶希圣携港发表
汪兆铭卖国条件全文
集日阀多年梦想之大成!
极中外历史卖国之罪恶!
从现在卖到将来从物资卖到思想
重庆《大公报》该日的头条新闻为:
高宗武陶希圣在港揭发
汪伪卖国密约
将密摄照片呈送国府
另函交本报港版发表
“汪日密约”在媒体公开披露,对日本和汪伪集团引起的震撼不亚于一场政治地震,使全国同胞更加认清了日本侵略者企图亡我中华的狼子野心和汪逆的卖国贼嘴脸,从而坚定了抗战到底的决心,也促使抗日阵营中一些原先对日本尚抱有幻想的糊涂人士丢掉幻想,头脑清醒起来。当有人批评高、陶此举在道义上背叛重用他们的汪精卫时,高、陶义正辞严地公开表示:他们参加了汪日谈判,在道义上应有保守秘密之责任,然而当洞悉“日本方面割裂及灭亡中国之企图”,汪精卫组织“不可得而私为秘密”,“希圣宗武等为万万同胞及万代子孙之独立自由与生存计,认为上述之道义上责任不复存在矣”。
事件发生后高陶去向
陶希圣、高宗武重逢于敦巴顿橡园高宗武、陶希圣曾经是汪精卫的亲信,是汪氏“和平运动”的最早发起者和重要参与者,而且追随汪精卫到上海,参加汪日谈判,错误不可谓不重大。他们一生都为此大错而痛悔和自责。高宗武后来去了美国,不问政事,专事学术研究。陶希圣后来在委员长侍从室为蒋介石效力,还为蒋起草《中国之命运》,跟随蒋去台湾,直到七十岁才离开政治权力中心,重新专心从事学术著述,1988年在台北逝世,享年九十岁。他始终认为当年一度随汪行动,无论于公于私都是件憾事。但在事关国家和民族命运大是大非的紧要关头,他们以国家民族存亡为重,坚决脱离汪精卫集团,公开揭露汪日密约,虽然内心的煎熬和压力是外人所无法体会的,但他们义无反顾地走出了这一步,以行动向全国同胞剖明了心迹。
高陶27年后重逢
在“高陶事件”发生二十七年后的1967年2月,陶希圣在美国华盛顿与高宗武欣然重逢。两位老人共同缅怀往事,无限感慨。
高陶事件-历史评价
“高陶事件”深刻警示后人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尤其是在事关国家民族命运的大是大非的紧要关头,必须坚持爱国者立场。爱国不分先后,每个人无论持什么政治信仰,但维护祖国统一是共同的神圣职责。即使政见不同,也决不能当分裂和出卖国家民族的罪人。高宗武、陶希圣在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不顾个人安危,毅然脱离曾追随多年的汪精卫集团,公开揭露汪日卖国密约,表现出爱国主义的高风亮节。此壮举载入史册,功在千秋。
1940年1月4日,由上海开往香港的“胡佛总统号”响起了长长的汽笛,庞大的船体缓缓离开码头。船上有两位非同寻常的乘客,他们是汪精卫叛国团伙中的“首义”人员高宗武、陶希圣。当客轮驶入公海后,他们的神色开始缓和了。随即,他们通过船上的无线电台给在上海的汪精卫发去了电报:“……际此意去迥异之时,未得先生之许可,遽尔引离,但至此时止,我等对于一党的秘密,决不向外宣泄……”汪精卫在上海愚园路官邸收到高、陶在公海发来的电报后,不禁大惊失色,沮丧十分。然而,1月22日《大公报》香港版全文披露了汪日密约,震惊中外。此“惊险”一幕,前后曲折。 在中国抗日战争的最艰苦时期,1938年底日本近卫内阁两次发表“近卫声明”,公开对国民党政府进行政治诱降。这时,国民党统治集团内部发生了严重的分裂,身为国民党副总裁的汪精卫公然表示响应“近卫声明”,走上了可耻的卖国道路。 《大公报》始终关注抗战的进程,对一切降日活动都予以揭露。在1939年3月间,高宗武受托汪精卫在东京活动,并公开与日本新任首相平沼骐一郎签订了《汪平沼协定》。此外,《大公报》重庆版还揭露汪精卫要求日本每月津贴3百万元法币,作为建立卖国政府的开办费,另加2亿元法币贷款,拟建立一支汉奸军队。 汪精卫一步一步地加紧与日本人的联系,他指使高宗武、梅思平,代表他与日本代表影佐祯昭、今井武夫在上海进行密谈,并草签了卖国的《日华协议记录》,声称汪要脱离国民政府,成立亲日的“新政府”。汪精卫的行径,首先触怒了蒋介石。蒋不满意汪单独去和日方勾结,搞什么“和平运动”,而且准备成立的傀儡政府,也挂青天白日旗,也称国民政府。所以,当蒋听说汪伪组织即将登场之际,想抽它几根台柱,给汪拆台。因此,蒋介石一再给在香港的杜月笙带话,要他通过在上海的老关系,在这方面来一个“突破”,甚至不惜用许愿、重金等方法,收买汪的走卒。 杜月笙在上海的干将徐采丞,通过黄溯初得知高宗武、陶希圣有脱离汪逆之意,遂到香港向杜汇报。听罢,杜矍然而起,双手一拍,眉尺色舞的高声说:“采丞兄,这件事情关于抗战前途,国家大局,确实值得一试,你在香港住两天,我乘最近一班飞机到重庆,我要去见蒋委员长,当面向他汇报。”1939年11月5日,杜自港飞赴重庆,在张群的联络下,他见到蒋介石。蒋面授机宜后,要求他从速返港,一切秘密进行。当时,杜感到十分振奋,搭中国航空公司的飞机,兴冲冲地离开重庆回到香港。他又找到徐采丞,嘱咐急办两件事:第一,请黄溯初火速到香港,跟他面谈;第二,转告在上海的万墨林,只要高宗武说声走,便不惜一切代价,务必把他和他的家眷,平安无事的送到香港来。黄溯初果真到了香港,把高宗武的意思向杜月笙和盘托出了。杜又到重庆,再次向蒋介石当面汇报,临走时蒋还写了给高的亲笔信,托杜带去。杜月笙回到香港后,把蒋的亲笔信交给徐采丞,要他立即回上海面交高宗武。徐按照杜的指令,把事情办妥,高宗武答应把“密约”交给蒋介石。 那么,高、陶为什么要脱离汪精卫呢?据朱子家回忆:“高、陶之出走,绝非简单的所谓‘深明大义,幡然变计’。以高、陶的对于‘和运’,均以劳苦功高之开国元勋自命,对权位志不在小,那时对日的谈判虽方在开始,但政权成立后之重要人事,已拟有一个大概的轮廓。汪所内定的,是政权成立以后,陶除‘宣传部’外,兼任政府方面的‘宣传部长’,而陶则不愿任空洞的‘宣传部’,志在取得‘实业部’,但实业部汪曾面许由梅思平担任,已无可变更。至高宗武汪认为其资历不够,只能任‘外交部次长’,高则以为近卫三原则由其一手取来,且以后汪政权之外交,也不过着重在日本,外长一席,自非其莫属。但两人心中虽不满意,而又不敢与汪面争。‘壮志’未酬,渝方特工人员仍得乘其觖望之际,一经诱劝,自然很容易取得成功。 1940年1月4日,高宗武、陶希圣带着《要纲》秘密潜入香港。高、陶虽参与了日汪谈判,但他们是如何把极为机密的文件拿走的?据当时负责谈判收发文件的陈春圃回忆说:“我是负责分发和收回文件的,每次如此。记得有一天高宗武对我说他要带一份回家参考,一二天就送回来,我请示过汪精卫点头答应后才给他。过了两天后高没有送回,汪就命我往取。取回后谁也没有怀疑过他已加以摘录和摄影,后来在香港发表的自然就是这一份。 此时正在香港的《在公报》总经理胡政之、总编辑张季鸾通过朋友的“串联”,1940年1月21日得到了秘本《要纲》和有关资料,还收到了高宗武、陶希圣给《大公报》的亲笔信。 在得到这些极为机密的卖国文件后,胡政之、张季鸾马上把该报港馆经理金诚夫、编辑主任徐铸成叫到他们的住处,要金、徐立即把《要纲》内容抄下来,把原件拍照,并给重庆版总编辑王芸生拍电报,通报此事,安排报道事项。徐铸成作为当事人,他对当时的情景有这样的回忆:“大约在1940年1月过春节的时候,一天下午,他们两位(指胡政之和张季鸾)把我和港馆经理金诚夫接到胡的家里,张简单地说:‘我刚才得到一个极为机密的消息,陶希圣和高宗武已秘密到了香港,还带了一份日汪已经商订的密约。我从杜月笙手里讨来这份密约,答应晚饭前一定送还给他。他今晚要派专人送往重庆。铸成,你赶快先细细看一遍,就在这里写一篇揭斥敌汪阴谋的社评,你看完这密件后,即由诚夫抄录一份,以便和社评在明晨一起见报。’” 22日,《大公报》香港版在《高宗武陶希圣携港发表,汪兆铭卖国条件全文》、《集日阀多年梦想之大成!极中外历史卖国之罪恶!从现在卖到将来,从物质卖到思想》的通栏正副标题下,独家刊登了《日支新关系调整要纲》(原件),另在第九、十两版整版刊登了日文原件照片,还发表题为《揭露亡国的“和平条件”》的社评。日汪签订的《日华新关系调整要纲》中有这样的卖国文字:“日华两国政府须根据‘附录一’关于日华新关系调整的基本原则调整国交;在新国交恢复以前,既成政府经办事项,目前加以继承,如情况许可时,再根据第一项原则加以调整;在事变继续进行中,须谅解由此而发生的特殊情况的存在。”在“附录一”中,汪精卫的卖国嘴脸和日本侵略者步步紧逼的行径更加暴露无遗:“日、满、华三国,在建设东亚新秩序的理想下,以互为善邻、团结一致成为东洋和平的轴心为共同目标。因此,规定基本事项如下:①须确定以互惠为基础的日、满、华一般提携,特别是善邻友好、共同防共、经济提携的原则。②须确定华北和蒙疆是国防上经济上日华之间紧密的合作地带。③在长江下游地域,经济上须实现日华之间的紧密合作。④在华南沿岸特定岛屿,须实现军事上的紧密合作。” 这条独家新闻在香港和内地引起轰动,22日的《大公报》香港版不得不加印,还是销售一空。1月23日,《大公报》香港版还发表了陶希圣关于“日本对所谓新政权的条件”的谈话,27日还刊登了陶希圣在日汪密谈时的笔录,对密约的出笼做了解释。在短短几天内,《大公报》香港版抓住日汪密约不放,连续发表社评,猛烈抨击。高宗武、陶希圣由汪精卫投向蒋介石,并揭露汪精卫的卖国行为,经《大公报》香港版的及时披露,轰动中外,被称为“高陶事件”。 这次汪精卫的卖国文字被揭露,《大公报》抢了“独家新闻”,高宗武此后在香港得到蒋介石奖励的5万元美金,并由蒋亲自批示给了“高其昌”的化名“官员护照”,得以出洋游历。他带着年轻的妻子赴美作了“寓公”。那时,5万元美金是一笔可观的数字。从此,他在美国隐姓埋名,不谈抗战以及蒋汪之事。这是他接受蒋介石5万元美金的交换交件。之后,蒋还不断给他美元,陈布雷曾于1942年5月28日致电中国驻美国大使胡适:“由贺主任耀祖名义汇上美金四千元,系委座发高宗武旅学费,即请转交高君,并复为荷。”而陶希圣呢?他事后到了重庆,蒋介石给以高官厚禄,参加由陈布雷主持的第二侍从室的工作,参与蒋的机密;陶还替蒋撰写了《中国之命运》的小册子,经陈布雷润色发表
没有点了吗啡
“九·一八”事变之后,汪找到了与蒋合作的机会。1932年1月28日在汪行政院院长履新之日,上海爆发了“一·二八”事变。日本帝国主义肇事挑衅,给汪一个下马威。
十九路军奋起抵抗,全国人民万众一心,同仇敌忾。民心可用,士气高涨。
而汪精卫一开始便被恐日情绪所围困。他被日帝的淫威压倒,只看到日本的强,却看不到中国的大和得道多助的优势,他认为:“须知数十年来,中国军事经济,在物质上着着落后,固不待言;即组织上亦幼稚不完善。”(注:见《汪精卫传》,第120页。)他害怕打仗,全力交涉言和。1932年5月在蒋、汪的同意下,国民政府跟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淞沪停战协定》。
1935年5-6月间,他批准了“何梅协定”、《秦土协定》,把华北主权拱手相让,社会舆论哗然,连他的子女都反对他兼任外长,以免“独负卖国责任”。汪精卫听了伤感万分,流着泪说:“现在聪明人,谁肯当外交部长!”(注:见《汪伪十汉奸》,第54页。)
1937年“七·七”事变后,全面抗战爆发。汪精卫起先不敢公开宣传投降论调。他在7月29日的《最后关头》演讲中装出腔调,谈得很豪壮。其实,他的内心是很畏怯的,在私下里却暗示抗战必败。他说抗战是“跳火坑”,潜台词是“救国已无希望,只好跳火坑”而已。(注:黄美真《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191页。)
到了8月3日,汪就抑制不住言和的情绪。他说:张悌说“吴亡之际,乃无一人死节,不亦辱乎?”明知不能救吴亡,而惟一死自尽其心,然想自己死了之后,未死的人都要为奴为隶,这又何能瞑目到底,也不是办法。汪的弦外之音是:“死不值得”。他还说:“和呢?是会吃亏的,就老实承认吃亏,并且求于吃亏之后,有所抵偿。”(注:黄美真《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177页。)虽然该语句上下文也有“打仗”、“抵抗”等语穿插其间,而“求和”、“投降”的心态则是十分明显的。
在恐日心理的左右下,汪精卫千方百计寻找“和”的机会。
1937年10月陶德曼出面调停中日关系,正中汪的下怀,两人“款款而谈”,他认定“和平有望”,对抗日毫无热情。
1938年12月,在汉口国防最高会议上,汪主持第54次常委会议通过接受日方所提条件的决议,煽动孔祥熙在日本所提的停战条件上签字。(注:见《汪精卫传》,第134页。)
1938年10月,他在接见海通社和路透社记者时都表示“未关闭停战之门”,他置轰轰烈烈的抗战于不顾,醉心主和。(注:黄美真《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第189-190页。)
后来汪精卫回顾说:“我对于觅得和平的意见,在会议里不知说过多少次,到广州丢了、长沙烧了,我的意见更加坚决,更加期其实现。”(注:见《汪精卫传》,第146页。)
恐日主和,在汪精卫的意念里,绝非一日两日,而是懦弱自卑的个性造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周佛海策划高宗武、梅思平与日方今井武夫、犬养健订下“重光堂协约”,起先汪不知道。等到周、梅以“日本认可汪精卫领导和平运动”的密约向汪精卫、陈璧君表功时,汪便如获至宝,心安理得地认为,与其抗战而亡,不如求和苟存。从此,他向媚敌卖国的深渊滑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