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海韵》、《阔的风》

2024-11-13 04: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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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徐志摩名作欣赏
“起造一座墙”①
 
   
   你我千万不可亵渎那一个字,
   别忘了在上帝跟前起的誓。
   我不仅要你最柔软的柔情,
   蕉衣似的永远裹着我的心;
   我要你的爱有纯钢似的强,
   在这流动的生里起造一座墙;
   任凭秋风吹尽满园的黄叶,
   任凭白蚁蛀烂千年的画壁;
   就使有一天霹雳震翻了宇宙,——
最后的那一天

在春风不再回来的那一年,
在枯枝不再青条的那一天,
那时间天空再没有光照,
只黑蒙蒙的妖氛弥漫着
太阳,月亮,星光死去了的空间;

在一切标准推翻的那一天,
在一切价值重估的那时间:
暴露在最后审判的威灵中
一切的虚伪与虚荣与虚空:
赤裸裸的灵魂们匍匐在主的跟前;

我爱,那时间你我再不必张皇,
更不须声诉,辨冤,再不必隐藏,
你我的心,象一朵雪白的并蒂莲,
在爱的青梗上秀挺,欢欣,鲜妍,
在主的跟前,爱是唯一的荣光。

罗 米 欧 与 朱 丽 叶


啊,轻些!什么光在那边窗前透亮?
那是东方,朱丽叶是东方的太阳。
升起来呀,美丽的太阳,快来盖倒
那有忌心的月,她因为你,她的侍女,
远比她美, 已然忧愁得满面苍白:
再别做她的侍女,既然她的心眼不大;
她的处女的衣裳都是绿阴阴的病态,
除了唱丑角的再没有人穿;快脱了去
那是我的小姐,啊,那是我的恋爱!
啊,但愿她自己承认她已是我的!
她开口了,可又没有话:那是怎么的;
她的眼在做文章;让我来答复她。
可不要太莽撞了,她不是向我说话:
全天上最明艳的一双星,为了有事
请求她的媚眼去升登她们的星座,
替代她们在太空照耀,直到她们回来
果然她们两下里交换了地位便怎样?
那双星光就敌不住她的颊上的明霞,
如同灯光在白天里羞缩; 同时她的眼
在天上就会在虚空中放出异样清光,
亮得鸟雀们开始歌唱,只当不是黑夜。
看,她怎样把她的香腮托在她的手上!
啊我只想做她那只手上的一只手套,
那我就得满揠她的香腮!


啊呀!


她说话了;
啊,再说呀,光艳的安琪,因为你是灵光
一脉,正好临照在我头上,这夜望着你
正如人间的凡夫翻白着讶异的肉眼,
在惊喜中瞻仰天上翅羽生动的使者,
看他偎傍倦飞的行云,在海空里振翻。
朱 啊罗米欧,罗米欧!为什么你是罗米欧?
你怎不否认你的生父,放弃你的姓名?
再不然,你如果不愿,只要你起誓爱我,
真心的爱我,那我立时就不是高家人。


我还是往下听,还是就在这时候接口?


说来我的仇敌还不就只是你那门第,
你还是你自己,就说不是一个孟泰谷.
什么是孟泰谷?那既不是手,也不是脚,
不是臂膀,不是脸,不是一个人身上的
任何一部分。啊,你何妨另姓了一个姓!
一个名字有什么道理?我们叫作玫瑰
那东西如果别样称呼那香还是一样,
罗米欧即使不叫罗米欧也能一样的,
保留他那可爱的完美,那是天给他的
不是他的门第。罗米欧,不要你的姓吧,
只要你舍得放弃那满不关你事的姓,
你就有整个的我。


那我准照你话办:
只要你叫我一声爱;我就再世投生,
从此起我再不是罗米欧的了。


你是个什么人胆敢藏躲在黑夜里,
这样胡乱的对我说话?


我有我的名姓;
但我不知道怎样来告诉你说我是谁:
我的名姓,亲爱的天人,我自己都厌恶
因为它不幸是你的仇敌,如果我已经
把它写了下来,我要一把扯碎那个宇。


我的耳朵还不曾听到那嗓子发出的
满一百个宇,但我已能辨认那个声音:
你不是罗米欧,不是孟泰谷家的人吗?


都不是,美丽的天人,如果你都不喜欢


你怎样到这里来的,告诉我,为什么来
果园的墙围是那样高,不是容易爬过,
况且这地方是死,说到你是个什么人,
如果我的本家不论谁在这里碰见你.


凭着爱的轻翅我安然飞度这些高墙;
因为顽石的拦阻不能限止爱的飞翔,
爱有胆量来尝试爱所能做到的一切;
说什么你的本家,他们不是我的阻碍。


他们果真见到你,他们一定要将你害死


啊哈!说到危险,现成在你的眼里的就
凶过他们的二十把刀剑:只要你对我
有情,他们的仇孽就害不到我的分毫。


我可是再也不愿他们在这里见到你,


我穿着黑夜的袍服,他们再不能见我,
况且只要你爱我,他们找到我又何妨:
我的命,有了你的爱,送给他们的仇恨
还不强如死期的延展,空想着你的爱,


是谁指点了你来找到我这里的住处?


受指点我的,他打起始就鼓动我根究:
他给我高明的主意,我借给他一双眼,
我没有航海的能耐,可是如果你远得
如同那最远的海所冲洗的阔大边岸,
我为了这样的宝物也得志命去冒险.


你知道夜的幕纱是笼罩在我的胜上,
要不然,知道你听到我今夜说过的话,
一个处女的羞红就得涂上我的胜庞。
我何尝不想顾着体面,何尝不想否认。
我说过的话:但是够了够了你的恭维!
你爱不爱我?我知道你一定急口说“爱
我也愿意信你的话;但如果你一起誓,
你也许结果会变心,听到情人的说谎,
他们说,觉巫大声笑,啊温柔的罗米欧
你爱我如果是真心,请你忠诚的说出口
再说如果你想我是被征服得太轻易,
我就来皱起眉头,给你背扭,说我不干
这样你再来求情,但除此,.我再不刁难
说实话,秀美的孟秦谷,我心头满是爱
因此你也许以为我的举止未免轻狂:
但是信任我,先生,信任我这一份真心
正比一般装腔作样的更要来得晶莹。
论理我不该这样直白,这不是我始愿,
但我自己不曾知觉,你已然全盘听得
我的真诚的爱恋的热情;所以宽恕我,
请你不要把我这降服认作轻飘的爱,
要不是黑夜这份心事怎能轻易遗漏?


小姐,请指那边圣净的月色我泉起誓
那月把纯银涂上了全圃果树的顶尖——


啊!不要指着月儿起誓,那不恒定的月,
她每晚上按着她的夭轨亮她的满阙,
正怕你的爱到将来也是一样的易变。


那叫我凭什么起誓?


筒直的不用起誓:
不然,如果非得要,就凭你温雅的自身,
那是我的偶像崇拜的一尊唯一天神,
我准定相信你。 、 -


如果我的心里的爱恋——


得,不要起誓了:虽则我见到你我欢喜,
今晚上我可不欢喜什么契约的缔合,
那是太卤莽了,大不慎重了,也太快了,
太像那天边的闪电了,一掣亮。就完事,
等不及你说“天在闪电”。甜蜜的,夜安
这个爱的蓓蕾,受了夏的催熟的呼吸,
许会在我们再见时开成艳异的花朵。
夜安,夜安I我祝望一般甜蜜的安息与
舒适降临到你的心胸如同我有我的!


啊,难遭你就这样丢下我不给我满足?


哪一类的满足你想在今晚上向我要?


你的相爱的忠贞的誓言来交换我的。


我早已给了你那时你还不曾问我要:
可是我也愿意我就重来给过一次。


你要收回那先给的吗?为什么了,亲爱?


无非为表示我的爽直,我再给你一次。
可是我想要的也无非是我自己有的。
我的恩情是如同大海一样无有边沿,
我的爱也有海样深;更多的我施给你,
更多的我自有,因为两样都是无限的。

(奶妈在幕后叫唤)
我听得里面有人叫我;亲爱的再会吧!
来了;好奶妈!甜蜜的孟秦谷,你得真心
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就回来,还有话说。


啊!神圣的神圣的夜!我怕,怕因为是夜
这一切,这一切难说竟是一场的梦幻,
这是甜蜜得叫人心痒,如何能是真实?

(朱丽叶重上)


再说三句话,亲爱的罗米欧,你非得走,
如果你的情爱的倾向是完全光明的,
如果你志愿是婚姻,你明天给我回话,
我会派人到你那里去,你有话交给他,
说清白了在哪儿什么时候举行大礼,
我就把我一切的命运放在你的跟前,
从此跟从你,我的主,任凭是上天下地。


(内)姑娘!


我就来了,一忽儿
那我求你——


姑娘!


稍为等一等我就来了,——
立即收起你的心肠,让我独自去悲伤:
明天我就派人。


让我的灵魂借此惊醒---


一千次的夜安!
一千次的夜不安,:没了
你的光亮。爱向着爱如同学童们离别
他们的书本,但相离,便如同抱着重书
上学。


吁!罗米欧,吁!一个养鹰人在呼啸
为要从天上招回这“流苏温驯”的苍鹰!
束缚的嗓子是嘶哑的,它不能说响;
否则我就会打开“爱姑”藏匿着的岩穴,
使她震动太空的妙舌也帮着我叫唤,
叫我的罗米欧,直到她的嗓子哑过我的。


是我自己的灵魂在叫响着我的名字:
夜晚情侣们的喉舌够多么银样鲜甜,
错落在倾听的耳鼓上如同最柔媚的
音乐!


罗米欧!


我的爱?


明早上什么钟点
你让我派人上你那里去?


正九点钟。


我准不耽误:从现在到明早中间相差
足有二十个春秋。我忘了为什么叫你
回来。


让我站在这里等你记起什么事。


我记不起不更好,你就得站着等我想。
你知道有你在跟前我是怎样的心喜。


我也甘愿这样耽下去,任凭你想不起,
忘你别的家除了我俩共同的月夜。


真的都快天亮了,我知道你早该回去:
可是我放你如同放一头供把玩的鸟,
纵容它跳,三步两步的,不离人的掌
正像一个可怜的囚犯带着一身镣铐,
只要轻轻的抽动一根丝你他就回来,
因为爱,所以便妒忌他的高飞的自由。


我愿意我是你的鸟。


蜜甜的,我也愿意:
但正怕我爱过了分我可以把你爱死。
夜安,夜安!分别是这样甜蜜的忧愁,


让睡眠祝福你的明眸,平安你的心地!
愿我是你的睡眠和平安,接近你的芳躯!
现在我得赶向我那鬼样神父的僧房,
去求他的帮助,告诉他这意外的佳遏。(下)

别 拧 我 ,疼

“别拧我,疼,”····
你说,微锁着眉心。

那“疼”,一个精圆的半吐,
在舌尖上溜——转。

一双眼也在说话,
睛光里漾起
心泉的秘密。


洒开了
轻纱的网。

“你在哪里?”
“让我们死,”你说

鲤 跳

那天你走近一道小溪,
我说“我抱你过去,”你说“不;”
“那我总得搀你,”你又说“不。
“你先过去,”你说,“这水多丽!”

“我愿意做一尾鱼,一支草
在风光里长,在风光里睡,
收拾起烦恼,再不用流泪:
现在看!我这锦鲤似的跳!”

一闪光艳,你已纵过了水,
脚点地时那轻,一身的笑,
像柳丝,腰哪在俏丽的摇;
水波里满是鲤鳞的霞绮

回答(2):

徐志摩(1897.1.15~1931.11.19),现代诗人、散文家。汉族,浙江海宁市硖石镇人。徐志摩是金庸的表兄。原名章垿,字槱森,留学美国时改名志摩。曾经用过的笔名:南湖、诗哲、海谷、谷、大兵、云中鹤、仙鹤、删我、心手、黄狗、谔谔等。徐志摩是新月派代表诗人,新月诗社成员。1915年毕业于杭州一中,先后就读于上海沪江大学、天津北洋大学和北京大学。 1918年赴美国学习银行学。1921年赴英国留学,入剑桥大学1当特别生,研究政治经济学。在剑桥两年深受西方教育的熏陶及欧美浪漫主义和唯美派诗人的影响。  徐志摩的《阔的海》原文 阔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 我也不想放一只巨大的纸摇 上天去捉弄四面八方的风; 我只要一分钟 我只要一点光 我只要一条缝,—— 像一个小孩爬伏 在一间暗屋的窗前 望著西天边不死的一条 缝,一点 光,一分 钟。

回答(3):

一   “女郎,单身的女郎,   你为什么留恋   这黄昏的海边?——   女郎,回家吧,女郎!”   “啊不;回家我不回,   我爱这晚风吹:”——   在沙滩上,在暮霭里,   有一个散发的女郎——   徘徊,徘徊。   二   “女郎,散发的女郎,   你为什么彷徨   在这冷清的海上?   女郎,回家吧,女郎!”   “啊不;你听我唱歌,   大海,我唱,你来和:”——   在星光下,在凉风里,   轻荡着少女的清音——   高吟,低哦。   三   “女郎,胆大的女郎!   那天边扯起了黑幕,   这顷刻间有恶风波——   女郎,回家吧,女郎!”   “啊不;你看我凌空舞,   学一个海鸥没海波:”——   在夜色里,在沙滩上,   急旋着一个苗条的身影——   婆娑,婆娑。   四    “听呀,那大海的震怒,   女郎回家吧,女郎!   看呀,那猛兽似的海波,   女郎,回家吧,女郎!”   “啊不;海波他不来吞我,   我爱这大海的颠簸!”   在潮声里,在波光里,   啊,一个慌张的少女在海沫里,   蹉跎,蹉跎。   五    “女郎,在哪里,女郎?   在哪里,你嘹亮的歌声?   在哪里,你窈窕的身影?   在哪里,啊,勇敢的女郎?”   黑夜吞没了星辉,   这海边再没有光芒;   海潮吞没了沙滩,   沙滩上再不见女郎,——   再不见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