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理解海明威的小说 A Very Short Story

2024-11-01 14: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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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实的海明威——评析 A Very Short Story

  文章主要通过结构主义理论对海明威的作品“ A Very Short Story” 进行分析,批判了他一贯标榜的客观,公正,不偏不倚的表述风格。实际上,他文中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对女性的藐视和偏见。

  A Very Short Story 是欧内斯特海明威的一篇小小说。一如他的大多数作品,故事的背景也是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男主人公“他”受伤了,在住院治疗;女主人公“Luz”则是这家战地医院的护士。他们坠入爱河并想组建家庭,但终因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没能结成婚。很快“他”伤愈再次奔赴前线。战后,经过商量,他们决定“他”先行回国找好工作,待一切稳定后再结婚。而她则留在Pordonone 开办了一家诊所。在此期间,一位驻扎此地的意大利少校向“Luz”求婚。于是,“Luz”就写信与“他”断绝了关系,可最终那位少校并没有娶她,“他”也因一位女售货员而感染上了淋病。
  单从字面来看, 叙述者不偏不倚,没有掺杂任何个人的观点与评价,呈现给读者的就是一个简单而清晰的脉络: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一个根本不配痴心男人去爱的女子。“他”则深受同情:作为男人,两次恋爱都终告失败。“他”对爱情的美好追求却以染上淋病告终,在命运面前显得既凄惨又可笑。海明威坚信:男人生来是不会被打败的,只可能被摧垮。然而,故事中的“他”不仅被摧垮,而且被打败。一个战斗英雄就这样被战争同时也被女人击垮,身心俱残。这大概是作者所希望的解读。然而,通过对文本的进一步分析,我们得出了完全不同的解读。
  男女相遇,坠入爱河,准备结婚,但战争这只无形的手将他们拆开,后因各种巧合而终劳燕分飞。这是典型的海明威模式。整篇故事采用了客观的第三人称来表述,叙述者只是将故事呈现在了读者面前,对男女主人公没有偏爱。那么,在整个故事的叙述中,作者真的做到了公正、客观吗?
  在解析叙述性文本时,我们应分清story 与 discourse。Story 是叙述性的书面文本,而discourse 是劝说性的口头话语。Story 是过去,讲的是他和她,而discourse 是现在,涉及的是你和我。在虚构的文本中,我们总能发现story 的某些特征:诸如事件、时间、地点等的叙述;也总能找到discourse 的一些影子:评价、反思以及以作者或叙述者的身份对读者加以劝说的语言。
  A Very Short Story 以第三人称进行叙述,男主人公甚至连名字都没有。 海明威力图只讲故事而消除任何说教的色彩。在A Very Short Story中,只有几个关键词,如Padua, carried, searchlights, duty, operating, front, armistice等给读者提供理解该故事的一些基本概念,如战地医院、护士、士兵及第一次世界大战等。但几乎找不到任何表示作者或叙述者情感及看法的词汇。作者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来写故事呢?显然他是想掩藏某种情感。他害怕泄露他的真实想法,但他做到了吗?
  He 是海明威作品中的典型男人形象:意志坚定、自控力强、寡言少语,极具男子气概。在故事一开头,He 身受重伤接受手术,但他 “held tight on to himself”而不 “blab about anything”。稍稍恢复后,能拄着拐杖行走时就怜香惜玉地帮Luz 给病人量体温以免她半夜起床之苦。停战后,他返回美国,为了取悦所爱的女人,放弃了一切享受,全身心的只想找份工作然后结婚。但他却被骗了,Luz 背叛了他。然而,从头至尾,我们根本听不到他的一言一语,他既不抱怨也不责难,默默地承受着一切的伤害,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从文章中,除了Luz 不愿意立刻与他回家时他与她发生了“争吵”,并且觉得在争吵中道别有点“难过”外,我们似乎找不到暴露他情感的其他蛛丝马迹!
  然而,从作者的措词中,我们能觉察“He”的情感轨迹。在第一段,“she was cool and fresh in the hot night”,这句话并不是指Luz 觉得 “cool and fresh”。如果是这样的话, “was”应改为 “felt”。因此这句话的含义是Luz 看上去 “cool and fresh”,而 “He” 则被Luz 的清凉与活力所深深吸引。在他再次奔赴前线后,Luz 不停地给他写信,重温在医院时的美好时光以及她对他的爱。讽刺的是,他在战后才收到这些温馨的信件。作者并没有描写 “He” 收到这些信时的本能反应。在我看来,这些写满幸福及爱的信件,本该是他战时的精神支柱。如果他及时收到这些信的话,他也许在战场上少些痛苦和绝望。可是,作者却有意让他收不到这些信,从而令他对女人产生恨意。在所有的痛苦与煎熬之后,收到这些信又让他觉得女人还是可爱而可靠的。但这种感觉只是暂时的,很快他的期望就落空了。Luz 不愿立刻与他回家并结婚。显然,他是既失望又恼火的。最后,Luz 的分手信到了,作者仍让他一言不发。事实上,他心中充满仇恨和报复的念头因为他 “从未” 回信并且与一位 “ sales girl” 发生了关系。
  另外,罗兰巴特认为,所有语言都是基于二元体制下的一个自我封闭系统,其意义的生成是通过差异来实现。一个文本只是一条信息(parole)必须通过构成整个体系( langue)基础的恰当符号来加以诠释。巴特认为,只有通过识别文本中的符号或二元体制才能解释文本中所要表达的信息。在 A Very Short Story,
  最重要的二元对立就是 “He” 和 Luz。他是寡言少语的,可Luz 不是。他当然不想 “blab”, 可他们想让“每个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很显然,那就意味着是Luz 想让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当他再次奔赴前线作战期间,Luz 给他写信。可文中只字未提他是否给她写信。Luz 的信啰嗦而夸张:“They were all about hospital, and how much she loved him and how it was impossible to get along without him and how terrible it was missing him at night.”。 作者为什么采用了这样一种他很少用的叙述风格:重复的 how,夸张的 impossible 和terrible以及那么多的 and?在最后的分手信中,Luz 也只是重复地说他们的关系只是 “ a boy and a girl love”并说“一如既往地爱他”但他们的分手却是“最好的选择”。同样地,Luz 也用了很夸张的“absolutely”, “unexpectedly”。海明威自己说过“If you talk about it, you lost it.”。Luz 说了那么多,所以就必须把自己毫无保留地暴露在读者面前。在他或作者的心中,对Luz 的所有叙述都表明女人是不可靠的,不负责任的,冷酷而虚伪的,并且喜欢唱高调。
  虽然Luz “cool and fresh” ,给他带来了一些短暂的欢愉,但她却迫使他放弃了饮酒及交友的乐趣。(“It was understood that he would not drink, and he did not want to see his friends or anyone in the States.”)显然,不是他“不想”而是他“被迫”因为作为男人必须找份体面的工作以养家。最终Luz 抛弃了他。就是因为Luz伤害了他,他试图报复而与一个女售货员发生了关系却染上了淋病。他被彻底地击垮了。这一切都是Luz和那个女售货员造成的,一个坚强的男人没有被战争击败却被女人毁了。
  因此Luz 最终的下场如何呢?那位军官并未娶她!作者并没有提到那个少校为什么拒绝了这门婚姻,但却明确说了少校 “once made love to” Luz。会不会少校是又一个 “He” ? 他是不是也得了淋病而只好放弃这门婚姻呢?也许。那么少校就也成了女人的受害者了。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文中的女性角色是处于极其不利的地位的。文本中充满了男主人公愤怒以及复仇的气息。这一切都表明世界公认的客观公正的欧内斯特海明威也是有偏见的,有缺点的人,一如我们普通大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