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写的思乡散文

2024-11-18 01: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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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1):

1、《月是故乡明》——季羡林

我只在故乡呆了六年,以后就离乡背井漂泊天涯。在济南住了十多年,在北京度过四年,又回到济南呆了一年,然后在欧洲住了十一年,重又回到北京,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在这期间,我曾到过世界上将进三十个国家,我看过许许多多的月亮。

在风光旖旎的瑞士莱芒湖上,在平沙无垠的非洲大沙漠中,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中,在巍峨雄奇的高山上,我都看到过月亮。这些月亮应该说都是美妙绝伦的,我都异常喜欢。但是,看到他们,我立刻就想到我故乡中那个苇坑上面和水中的那个小月亮。

对比之下,无论如何我也感到,这些广阔世界的大月亮,万万比不上我那心爱的小月亮。不管我离开我的故乡多少万里,我的心立刻就飞来了。我的小月亮,我永远忘不掉你!

见月思乡,已经成为我经常的经历。思乡之病,说不上是苦是乐,其中有追忆,有惆怅,有留恋,有惋惜。流光如逝,时不再来。在微苦中实有甜美在。月是故乡明,我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我故乡的月亮呀!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

2、《故乡的榕树》——黄河浪

我怀念从故乡的后山流下来,流过榕树旁的清澈的小溪,溪水中彩色的鹅卵石,到溪畔洗衣和汲水的少女,在水面嘎嘎嘎地追逐欢笑的鸭子;我怀念榕树下洁白的石桥,桥头兀立的刻字的石碑,桥栏杆上被人抚摸光滑了的小石狮子。那汩汩的溪水流走了我童年的岁月,那古老的石桥镌刻着我深深的记忆,记忆里的故事有榕树的叶子一样多……

站在桥头的两棵老榕树,一棵直立,枝叶茂盛;另一棵却长成奇异的S形,苍虬多筋的树干斜伸向溪中,我们称它为“驼背”。更特别的是它弯曲的这一段树心被烧空了,形成丈多长平方的凹槽,而它仍然顽强地活着,横过溪面,昂起头来,把浓密的枝叶伸向蓝天。

使人留恋的还有铺在榕树下的长长的石板条,夏日里,那是农人们的“宝座”和“凉床”。每当中午,亚热带强烈的阳光令屋内如焚、土地冒烟,惟有这两棵高大的榕树撑开遮天巨伞,抗拒迫人的酷热,洒落一地阴凉,让晒得黝黑的农人们踏着发烫的石板路到这里透一口气。

傍晚,人们在一天辛劳后,躺在用溪水过的石板上,享受习习的晚风,漫无边际地讲三国、说水浒,从远近奇闻谈到农作物的长势和收成……高兴时,还也人拉起胡琴,用粗犷的喉咙唱几段充满原野风味的小曲,在苦涩的日子里寻一点短暂的安慰和满足。

3、《海燕》——郑振铎

小燕子却从容的憩着了。它们展开了双翼,身子一落,落在海面上了,双翼如浮圈似的支持着体重,活是一只乌黑的小水禽,在随波上下的浮着,又安闲,又舒适。海是它们那么安好的家,我们真是想不到。

在故乡,我们还会想象得到我们的小燕子是这样的一个海上英雄么?

海水仍是平贴无波,许多绝小绝小的海鱼,为我们的船所惊动,群向远处窜去;随了它们飞窜着,水面起了一条条的长痕,正如我们当孩子时之用瓦片打水漂在水面所划起的长痕。这小鱼是我们小燕子的粮食么?

小燕子在海面上斜掠着,浮憩着。它们果是我们故乡的小燕子么?啊,乡愁呀,如轻烟似的乡愁呀!

4、《老家》——孙犁

现在,梦中思念故乡的情绪,又如此浓烈,究竟是什么道理呢?实在说不清楚。

我是从十二岁,离开故乡的。但有时出来,有时回去,老家还是我固定的窠巢,游子的归宿。中年以后,则在外之日多,居家之日少,且经战乱,行居无定。及至晚年,不管怎样说和如何想,回老家去住,是不可能的了。

是的,从我这一辈起,我这一家人,就要流落异乡了。人对故乡,感情是难以割断的,而且会越来越萦绕在意识的深处,形成不断的梦境。

那里的河流,确已经干了,但风沙还是熟悉的;屋顶上的炊烟不见了,灶下做饭的人,也早已不在。老屋顶上长着很高的草,破漏不堪;村人故旧,都指点着说:“这一家人,都到外面去了,不再回来了。”我越来越思念我的故乡,也越来越尊重我的故乡。

5、《故乡在远方》——张抗抗

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遥远的冰雪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地进山去,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偶有暖泉顺坡溢流,便把低洼地的塔头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窥见冰层下碧玉般的青草。

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清雪,落在头巾上,不化,一会儿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礼物。若闭上眼睛,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啜叶,婴童吮乳,声声有情。

我19岁便离开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遥远而寒冷的北大荒。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园在温暖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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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2):

灯火

陈夫

余秋雨在《乡关何处》中写道,思乡往往可以具体到一个河湾,几棵小树,半壁苍苔.之前我并未觉得一个游子能思乡思到如此真切,但近日来由于乡愁过浓,不禁又想起这句话来.只是我的乡思没有落脚在河湾、小树或苍苔,而是无数个乡村日暮的灯火.

灯火,是一个村落一个村落最为亮堂的眼睛,黑暗中的无声对话者.晚曦殆尽,乡野渐渐被黑幔吞嗤,这时一村落的某个人家便会亮起第一盏灯火,于是另一家也亮了,另一村落也亮了,一盏再一盏,全亮了.它们相互欣赏着,相互安抚着,相互守护着,直到一个小村落安然眠睡,直到一个大村落高枕无忧.子夜的乡村常是万籁俱寂,很容易就被一声突兀的狗吠刺破天地,刺破酣卧在天地的村落.一盏灯火赫然醒来,在狗吠中也赫然有了起床声,赫然有了开门声,一个村落苏醒了;透过门窗的灯火穿过黑色热烈地奔向远方,于是又一盏灯火醒来,又一个村落醒来.透过门窗的万家灯火穿过黑色依旧热烈地奔向远方,一个接连着一个,大大小小左邻右舍的村落齐刷刷的全醒了.

村落与村落似乎真的很近,近的只要这有意无意的一盏灯火,整个乡村便在注目;却又好像真的很远,远的让乡人们循了灯火总要趟着黑走上个千折百回,完结一个焦虑一个心事,收获一次喜悦一次乡情.但在我的乡思里,更多的却是不断演绎着这样一幕幕播种和颂传乡情的美丽记忆:

黑夜一来,一两户人家的小村落的孩子便寂寞无聊起来,只有白天那销魂的“游击”还意犹未尽,于是一屁股落在大门槛上饥渴的胡乱向嘴里扒着饭,眼珠一动不动死瞅着远方大村落那蛊惑人心的蔚然灯火,仿佛那儿战事正酣.女人见了,一阵骂.孩子便不情愿的站起身靠着门框叉着腿撅着屁股继续死瞅,女人又是一阵骂.正在喝酒的男人白了一眼女人和孩子,猛地将一杯老白烧倒进肚里,微醺着走出门,孩子会意的屁颠颠的紧撵过去.女人捧着碗追出门,正要开骂,发现一弯新月站在东屋角像自己孩子一样正死瞅着自己,她犹豫了.女人看了看走在阡陌上披着一身月辉的男人与孩子,又看了看远方大村落那确实令人禁不住要去消遣一番耳舌的蛊惑灯火,忽然也鬼使神差般朝着眼前一高一低两个人影默默撵去.男人听出女人的脚步声,便扭头摆了摆手,示意女人回去看家.女人误以为男人在赶跟上来的看门狗,便也掉身向看门狗一边踱脚一边轰着.狗站住了,嘴里不情愿的嗫嚅着;女人便拾起土块向狗扔去,狗一跳又站住了;女人于是折了树枝向狗猛追了几步,口中不停威胁和命令着:“死狗,回家看门!”狗不见了.女人傻傻的向男人咯咯的笑了笑,男人则哈哈大笑起来.女人被男人笑懵了,心里想:“这死鬼!今晚喝猫尿喝多了.”

天生羞涩的新月总是来得早走得急,女人只得催男人赶早儿回家.男人嘴上一边骂婆娘是火头娘,一边瞅了瞅黑下来的月头,便支吾女人去找孩子.女人围着大村落找了一圈,没找到;又围着大村落喊了一圈,还是没找到.男人骂她白吃饭的,便站在回家的路口扯着嗓门高吭一声,孩子像游击队员一样从草垛堆里冒了出来.这时的月头完全黑了,但孩子仍磨蹭着为“游击”讨价还价.男人怒了,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孩子哇哇的哭起来,却站立着就是不动;男人急了,又是一下,孩子变成了男高音,但依旧大步不迈.男人没辙了,他已记不清向这一根筋的孩子发起过多少次挑战,但结果总是输掉.于是只得用手推,推一次移一步,再推一次再移一步,像打夯像打老牛,又像是摸索与漫步在狭窄阡陌的三只蜗牛,蠕动在无际苍野瞬息便可能被夜色消融的三个黑点.然而此时,男人却全身展露着少有的智慧与细腻,时不时提醒孩子和女人靠左,靠右,有渠口,有土堆,有粪坑……似乎阡陌的每一处模样都在他内心做了收录做了坐标.

大村落也记挂着小村落,今天这一户明天那一家,趟着夜辗转在千折百回的阡陌上,做客在小村落热情洋溢的灯火里.男人可能依旧微醺,小孩可能依旧贪玩,女人可能依旧可爱.然而,就在大村落谒访小村落的路上总会冷不丁的生出一段诙谐的小插曲来.由于大村落一向“广纳宾朋,熬夜应酬”,时间上多多少少就没有了概念,于是便如出一辙的发生着接下来的一幕:抬头,灯火还在小村落的地平线上亮着,再一抬头,灯火眼睁睁的消失了.好在是,要去串门的乡人在稍微的一个思索后,便会迅速意识到时间已经有些晚.这一刻,失去目的地的乡人也总会心平气和的转过身去,好似在说:“没关系,睡吧,我明晚再来.”次日夜晚,在通往小村落的阡陌上早早的便活跃着几个黑点,果然,正是他一家.这就是乡人的品质,有些笨拙,有些可笑,有些愚顿,但他们总会为仅仅一次面对面的笑谈,一次无关痛痒的寒暄而热衷而折腾而不罢休,因而在或贫穷或富裕的生活中,乡人们的手总能自然而然的彼此握紧,心总能平平淡淡的相互靠近.

事实上,鱼米丰饶的江南水乡很少能找见贫地恶土,只是人们会时时固执的承传家乡历来的衣钵,习惯带着沾满水露春色的脚,持着濡满霜色寒意的脸,用最原始的方式缔结友谊;习惯私隐与重复各自阡陌上那段土味十足却版本相仿的经久演绎,匆匆在灯火两端,用背后最虔诚的努力称兄道弟.以告慰世代的焦虑世代的心事,丰收又一辈子孙的喜悦又一辈子孙的乡情.

因而在那方古老而朝气的乡土上,一盏灯火便是一个兄弟,一盏灯火便是一个姐妹.他们穿过黑色相安在广袤的苍野里,一代一代守望,一代一代对话,从未疲惫.

回答(3):

粽子里的乡愁
琦 君
异乡客地,愈是没有年节的气氛,愈是怀念旧时代的年节情景。
  端阳是个大节,也是母亲大忙特忙、大显身手的好时光。想起她那灵活的双手,裹着四角玲珑的粽子,就好像马上闻到那股粽子香了。
  母亲包的粽子,种类很多,最多的是红豆粽、白米粽和灰汤粽。一家人享受以外,还要布施乞丐。母亲总是为乞丐大量地准备一批,美其名曰“富贵粽”。
  我最喜欢吃的是灰汤粽。那是用早稻草烧成灰,铺在白布上,拿开水一冲,滴下的热汤呈深褐色,内含大量的碱。把包好的白米粽浸泡在灰汤中一段时间(大约一夜吧),提出来煮熟,就是浅咖啡色带碱味的灰汤粽。那股子特别的清香,是其他粽子所不及的,我一口气可以吃两个。因为灰汤粽不但不碍胃,反而有帮助消化之功,过节时若吃得过饱,母亲就用灰汤粽焙成灰,叫我用开水送服,胃就舒服了。完全是自然食物的自然疗法。母亲常说我是从灰汤粽里长大的。
  端午节那天,乞丐一早就来讨粽子,真个是门庭若市。我帮着长工阿荣提着富贵粽,一个个地分,忙得不亦乐乎。乞丐常高声地喊:“太太,高升点(意谓多给点)。明里去了暗里来,积福积德,保佑你大富大贵啊!”母亲总是从厨房里出来,连声说:“大家有福,大家有福。”
  乞丐去后我问母亲:“他们讨饭吃,有什么福呢?”母亲正色道:“不要这样讲。谁能保证一生一世享福?时时刻刻要存好心,要惜福。他们做乞丐的,并不是一个个都是好吃懒做的,有的是一时做错了事,败了家业。你看那些孩子,跟着爹娘日晒夜露地讨饭,他们做错了什么,有什么罪过呢?”
  母亲的话,在我的心头重重地敲了一下。
  有一回,一个女孩悄声对我说:“再给我一个粽子吧。我阿婆有病走不动,我带回去给她吃。”我连忙给她一个大大的灰汤粽。她又说:“灰汤粽是咬食的(帮助消化),我们没有什么肉吃呀!”我听了很难过,就去厨房里拿一个肉粽给她,她没有等我,已经走得很远了。我追上去把粽子给她。我说:“你有阿婆,我没有阿婆了。”她看了我半晌说:“我也没有阿婆,是我后娘叫我这样说的。”我吃惊地问:“你后娘?”她说:“是啊!她常常打我,用手指甲掐我,你看我手上脚上都有紫印。”
  听了她的话,我眼泪马上流出来了,我再也不嫌她脏,拉着她的手说:“你不要讨饭了,我求妈妈收留你,你帮我们做事,我们一同玩,我教你认字。”她静静地看着我,摇摇头说:“我没这个福分。”
  她甩开我的手,很快地跑了。
  我回来呆呆地想了好久,告诉母亲。母亲也呆呆地想了好久,叹口气说:“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做才周全,世上苦命的人太多了。”
  日月飞逝,那个讨粽子的小女孩,她一脸悲苦的神情,她一双吃惊的眼睛,和她坚决地快跑而逝的背影,时常浮现在我心头,她小小年纪,是真的认命,还是更喜欢过乞讨的流浪生活。如果她仍在人间的话,也已是年逾七旬的老妪了。人世茫茫,她究竟活得怎样,活在哪里呢?
每年的端午节来临之际,我很少吃粽子,更无从吃到清香的灰汤粽。母亲细致的手艺,和琐琐屑屑的事,都只能在不尽的怀念中追寻了。

回答(4):

1、《月是故乡明》——季羡林

我只在故乡呆了六年,以后就离乡背井漂泊天涯。在济南住了十多年,在北京度过四年,又回到济南呆了一年,然后在欧洲住了十一年,重又回到北京,到现在已经十多年了。在这期间,我曾到过世界上将进三十个国家,我看过许许多多的月亮。

在风光旖旎的瑞士莱芒湖上,在平沙无垠的非洲大沙漠中,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中,在巍峨雄奇的高山上,我都看到过月亮。这些月亮应该说都是美妙绝伦的,我都异常喜欢。但是,看到他们,我立刻就想到我故乡中那个苇坑上面和水中的那个小月亮。

对比之下,无论如何我也感到,这些广阔世界的大月亮,万万比不上我那心爱的小月亮。不管我离开我的故乡多少万里,我的心立刻就飞来了。我的小月亮,我永远忘不掉你!

见月思乡,已经成为我经常的经历。思乡之病,说不上是苦是乐,其中有追忆,有惆怅,有留恋,有惋惜。流光如逝,时不再来。在微苦中实有甜美在。月是故乡明,我什么时候能够再看到我故乡的月亮呀!我怅望南天,心飞向故里。

2、《故乡的榕树》——黄河浪

我怀念从故乡的后山流下来,流过榕树旁的清澈的小溪,溪水中彩色的鹅卵石,到溪畔洗衣和汲水的少女,在水面嘎嘎嘎地追逐欢笑的鸭子;我怀念榕树下洁白的石桥,桥头兀立的刻字的石碑,桥栏杆上被人抚摸光滑了的小石狮子。那汩汩的溪水流走了我童年的岁月,那古老的石桥镌刻着我深深的记忆,记忆里的故事有榕树的叶子一样多……

站在桥头的两棵老榕树,一棵直立,枝叶茂盛;另一棵却长成奇异的S形,苍虬多筋的树干斜伸向溪中,我们称它为“驼背”。更特别的是它弯曲的这一段树心被烧空了,形成丈多长平方的凹槽,而它仍然顽强地活着,横过溪面,昂起头来,把浓密的枝叶伸向蓝天。

使人留恋的还有铺在榕树下的长长的石板条,夏日里,那是农人们的“宝座”和“凉床”。每当中午,亚热带强烈的阳光令屋内如焚、土地冒烟,惟有这两棵高大的榕树撑开遮天巨伞,抗拒迫人的酷热,洒落一地阴凉,让晒得黝黑的农人们踏着发烫的石板路到这里透一口气。

傍晚,人们在一天辛劳后,躺在用溪水过的石板上,享受习习的晚风,漫无边际地讲三国、说水浒,从远近奇闻谈到农作物的长势和收成……高兴时,还也人拉起胡琴,用粗犷的喉咙唱几段充满原野风味的小曲,在苦涩的日子里寻一点短暂的安慰和满足。

3、《海燕》——郑振铎

小燕子却从容的憩着了。它们展开了双翼,身子一落,落在海面上了,双翼如浮圈似的支持着体重,活是一只乌黑的小水禽,在随波上下的浮着,又安闲,又舒适。海是它们那么安好的家,我们真是想不到。

在故乡,我们还会想象得到我们的小燕子是这样的一个海上英雄么?

海水仍是平贴无波,许多绝小绝小的海鱼,为我们的船所惊动,群向远处窜去;随了它们飞窜着,水面起了一条条的长痕,正如我们当孩子时之用瓦片打水漂在水面所划起的长痕。这小鱼是我们小燕子的粮食么?

小燕子在海面上斜掠着,浮憩着。它们果是我们故乡的小燕子么?啊,乡愁呀,如轻烟似的乡愁呀!



4、《老家》——孙犁

现在,梦中思念故乡的情绪,又如此浓烈,究竟是什么道理呢?实在说不清楚。

我是从十二岁,离开故乡的。但有时出来,有时回去,老家还是我固定的窠巢,游子的归宿。中年以后,则在外之日多,居家之日少,且经战乱,行居无定。及至晚年,不管怎样说和如何想,回老家去住,是不可能的了。

是的,从我这一辈起,我这一家人,就要流落异乡了。人对故乡,感情是难以割断的,而且会越来越萦绕在意识的深处,形成不断的梦境。

那里的河流,确已经干了,但风沙还是熟悉的;屋顶上的炊烟不见了,灶下做饭的人,也早已不在。老屋顶上长着很高的草,破漏不堪;村人故旧,都指点着说:“这一家人,都到外面去了,不再回来了。”我越来越思念我的故乡,也越来越尊重我的故乡。

5、《故乡在远方》——张抗抗

更多的时候,我会凝神默想着那遥远的冰雪之地。想起笼罩在雾霭中的幽蓝色的小兴安岭群山。踏着没膝深的雪地进山去,灌木林里尚未封冻的山泉一路叮咚欢歌,偶有暖泉顺坡溢流,便把低洼地的塔头墩子水晶一般封存,可窥见冰层下碧玉般的青草。

山里无风的日子,静谧的柞树林中轻轻慢慢地飘着小清雪,落在头巾上,不化,一会儿就亮晶晶地披了一肩,是雪女王送你的礼物。若闭上眼睛,能听见雪花亲吻着树叶的声音。那是我21岁的生命中,第一次发现原来落雪有声,如桑蚕啜叶,婴童吮乳,声声有情。

我19岁便离开了我的出生地杭州城,走向遥远而寒冷的北大荒。那时我曾日夜思念我的西湖,我的故园在温暖的南方。

回答(5):

乡愁 献给我远方的母亲和故乡》

很早之前便读过余光中的《乡愁》,那时不能体会他的落寞。可现在,每一次读完,一缕缕的的乡思都会悄然的爬上心头。
一直以为自己很潇洒,头也不回便离开了故土。离开了温暖的家。十几年了,故乡的记忆已变的渐渐遥远,只有母亲的泪眼,还留在记忆的最深处。时光荏苒,十几年的光阴,终于让我知道,那时的我,年轻的我,又怎能了解离愁,又怎能读懂离愁?
那时年轻呵,年轻的心写满的只有明媚,只有灿烂,少年不知愁滋味?心有落寞谁人知?那时落寞是心中的一点痕迹,淡淡的。无语的。不知也罢。
对故乡的记忆,因为时间的微风轻轻的拂过,在脑海中渐渐的不在清晰。记忆中,只剩下母亲殷殷的眼神。只是这种思念,在心的深处,不会因了离着久远便慢慢忘怀。我一直不能淡忘,我一直无法淡忘。我是一只飘泊的风筝呵,无论飞的多远,飞得多高,那根线,那根线,坚韧的线、温暖的线,维系着家乡和亲情的线,是握在母亲的手里的,是握在故乡的手里的。
当我的年龄也到了当年母亲送我出来时的年龄时,在千里之外的夜,寂寥的,世界被月的清辉洒满的夜,思念盛满了我的心房,叫乡愁吗,那一种无语的感觉,就象一根弯弯曲曲的青藤,绕满了心房。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吗?乡愁是一只小狗吗?乡愁在我心中是一首寂寥的诗,在月下轻轻吟诵,和着明月柔和的清辉,透明的,有泪的痕迹,却没有心和我轻和。
母亲的眼神在月下慢慢淡了,浅了,在我思念她的时候,我知道,母亲也一定思念着我;我知道,当我思念故乡的时候,故乡也一定在思念着我。
远方的故乡遥远成一个记忆,鲜活的,也是模糊的、无语的;遥远的母亲却如一幅画,宁静的,清晰的,象在眼前,我的心能感觉到她浅浅的呼吸;母亲在故乡,故乡便成了一首是握在母亲的手里的诗了,故乡有母亲殷殷的的眼神,母亲便是故乡的一道最美风景了。
乡愁在心底,凝成了一个个字花,在心里悄悄的开了。
乡愁在心底,凝成了一片片叶子,在心底悄然的绿了。
告诉我,在暗的夜,愁绪是怎样的生长,长成一棵树,心房里,思念斜斜的照耀着,透过缝隙,夜被思念拉长了。
告诉我,在暗的夜,母亲是怎样的思念,思念她远行的孩子,透过浅浅的清泪,我听到了母亲心的哽咽。
告诉我,在暗的夜,故乡是怎样的一种风致,那流经故乡的河,洒满了多少游子思乡的泪,不在回头的水,可否载得走游子心中的落寞?
那是乡愁么,那分明是母亲想我的泪呀,孤寂的、无语的。
夜,寂寥的清辉,铺满了心的世界,随着夜色,弥漫着一种想念,弥漫着一种感觉,渐渐的、渐渐的浓了。
忘不了的离愁,乡愁成了心底最深的记忆了,故乡的夜,我不在的夜,母亲的眼神成了一首歌了,无望的想,无望的期待。母亲是故乡,故乡是母亲。在月的清辉下,我凡俗的眼看不出她们的界限是否清晰?
困倦的眼呵,无语的心。在每一个凄清的夜。在思念中,乡愁,是一首母亲唱的催眠曲,在思念中,月,渐渐的沉了。